“另一只手给我!”因用力,宫承胥额头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白皙修长的脖颈甚至绽出隐隐的蚯蚓般青筋。
这次顾濛濛伸出左手,宫承胥很快就抓住。
他两手紧抓住她的,很慢却很稳的将顾濛濛往上拉。最后,他双手用力向上,小雪也上前来帮忙,抓住顾濛濛的手臂往上拉,总算是将顾濛濛拉离万丈深渊。
瘫坐在地面上,双脚不再悬空,顾濛濛产生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但很快,快到她来不及长吁一口气,就见宫承胥押着小雪的头来到悬崖边,将她的头往崖下按,让她亲身感受顾濛濛的可怕遭遇。
小雪哭得眼泪鼻涕纵横,她真的怕了,连忙求饶道:“我不敢了,放开我,我真的不敢了!”
此刻,宫承胥在她心里已经是“阎王”的代名词,她连承哥哥都不敢喊。
她对他彻彻底底的臣服,她对他再不敢有一丝妄想!
宫承胥将哭得狼狈的小雪甩扔一边,冰冷的连个眼神都未赏赐。
他走到顾濛濛身边,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
紧接着,顾濛濛就被一个很暖很暖的拥抱紧紧禁锢住。
“别怕,没事了。”他抱着她,冷峻脸庞扎进她的发丝里,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乌发。
他的手在出血,刚刚探出半个身子,他不得不抓住崖边长满刺的荆棘,此刻刺已深深扎进他的掌心血肉,可他浑然不在意。
他用力抱着她,那力气大到勒住她的肋骨,让她快不能呼吸。
但顾濛濛并没有出声拒绝,而是颤抖着伸出手回抱宫承胥的背脊,两行泪默默地流出来。
谢谢你,宫先生。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趴倒在地的小雪,在泪眼朦胧中看见几步之外紧紧相拥的两人。他们抱得那么紧,仿佛两个半圆合成一个完整的圆,这一刻给她一种错觉,谁都无法分开他们。
小雪心如刀割,默默地退到后方,唯有后背靠着石壁,这样虚软的双腿才能站稳。
待管家的电话打来,询问他们具体的方位,小雪只听见自己虚无的声音,冷淡地说:“不用来了,已经没事。”
……
下山的路,还有很长,顾濛濛再也未理会过小雪,即便小雪拉她给她递牛肉干,还叫她顾姐姐,屡次向她示好。
后来小雪体力不支,在又窄又滑的下坡路上,选择坐在地上,像坐滑滑梯那样一路滑下山,她还极力邀请顾濛濛与她一道,“很好玩的,好像小时候玩滑滑梯一样,顾姐姐你也来试试。”
即便是这样言笑晏晏地示好,顾濛濛仍是紧抿双唇,未做任何回应。
……
山脚下,所有人都在等着宫承胥、顾濛濛和小雪,其中唯有小雪的状态最狼狈,衣服裤子都是黄泥,尤其是屁股那布料都快被磨破了,原本精致的发型此刻乱得像个疯婆子,反复流出的汗水打湿了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身上。
“怎么了?”铭吉看向宫承胥,没得到回答,又看向自家堂妹。
“我要回家!”小雪有气无力地喊出自己的声音,“车在哪?送我回家!!!!”
今日刺激的豪华秋猎活动就在小雪的声音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