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是吓惨了她,这两天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岁岁睁眼的那一刻她的魂儿才回到身上。
傍晚,李大胡子和刘大脑壳来了。
“苏先生,俺们兄弟去小虎村问了,都说没有看到二爷媳妇。”李大胡子觉得自己很没用,苏先生对他们这么好,帮了他们太多太多,眼下苏先生被人欺负了,他们连人都查不到。
刘大脑壳很沮丧地补充:“听说二爷媳妇娘家在小鸡村,俺们兄弟也去问了,也说没看到二爷媳妇和三娃回去。”
那么人去哪里了呢?
母女四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应该藏了起来。可要这么多人去查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他们母子四人做不到这般严密。
苏长槐面若冰霜,桃水眸一片肃寒:“有人将他们藏了起来。”
可以确定的是,陈翠萍找到了新的靠山。
“苏先生,接下来怎么办呀?”李大胡子、刘大脑壳迫切地想为苏先生一家做些什么。
苏先生是他们的大恩人,有人欺负苏先生就是欺负他们。
“什么都不做。”苏长槐沉声道,忽然暗中有股力量早早盯上了他们,伺机而动。
有人要他们一家不好过。
“什么?”李大胡子、刘大脑壳怀疑自己听错。先前苏先生苏夫人的悲痛仇恨他们都看在眼里,所以不敢相信苏先生什么都不做的决定。
“什么都不做,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是了。”苏长槐目光渐渐渺然。
他们在明,有人在暗,眼下能做的便是谨慎与增强实力。
在家人和邻居的关爱,与金手指的加持下,苏岁岁很快恢复了健康。
阿爹阿娘对她的担心不减一分,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还连累了阿姐和二姐。
阿姐不许单独出门找村里的小姐妹玩儿,二姐不许像从前那样到处找吃的,必须在王八哥的陪同下出去,而且不许离开阿
爹阿娘超过一个时辰。
为了安全,大家都失去了自由。无论做什么,最好一家人一起,又整齐又安全。
苏长槐意识到在这乱世,对于女子来说最需要的是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姩姩、姣姣、岁岁上午念书,下午跟着阿娘和萧千袭习武。
这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进山薅野菜,出村时,守村的大汉委屈地撅着嘴:“苏宅赌场一办,人是越来越杂了,俺们又不能不问,好些人嫌麻烦要闯,苏宅赌场滴人还要骂俺们捏!”
十里八乡的人有了小虫村苏宅赌场,许多人再不去镇上赌了。
前些时候有别乡穷农拿了一吊钱来赌,一个晚上后带着几千两满载而归,清晨干活的人看到他笑得满嘴都是牙,从此一夜暴富有了活生生的例子,于是鼓励了许多贫苦的人倾家荡产来赌。
人人都想像那活生生的例子一样,一夜暴富。
“那后来呢?”苏岁岁坐在阿娘的背篓里,小手指缠绕着阿娘的碎发玩儿。
她想知道那个活生生的例子一夜暴富后怎么样了。前世她也有一个一夜暴富的梦,于是每周五下班后坚持玩五十块钱的刮刮乐,从五十块钱到一百块钱,再到二百块钱、三百块钱.似乎一步步往暴富靠近,然后她就死了。
真想知道那个活生生的例子暴富后的生活是怎样的呀。
“后来,他死了。”
山口有风,微冷。
阿爹的声音比风还冷:“他拿着几千两回家,被山贼劫了,尸块剁碎了喂狼。”
“狼不吃他的头,叼到大路上。再后来,走路的人发现了他的头,眼睛还瞪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