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
酒楼茶肆檐角的灯笼、小摊上冒着热气的牛肉面、快速往家中赶路的行人,在李宴年脚下快速略过。
“乔师兄,等着我!我很快就到了!”
李宴年在飘零的雨夜中,飞快地往着那有着乔有道气息的方向飞行。
到了!
李宴年松了一口气,他亲眼看见乔有道用一道朴实无华的剑招,将暗影楼的杀手铜九斩去了头颅。
他不解的是,都说暗影楼的杀手是厉害的角色,为什么这个铜九那么笨,二师兄的这一剑换作他都能轻易抵挡,这铜九却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抬手一剑还扑了空,然后就在一脸得意中……死了?
李宴年摇着头,只觉得是这暗影楼名气大过了实力。
他落到乔有道身边,道:
“乔师兄,西门羽死了。我们快走,免得西门霸追来。”
乔有道见李宴年没事,也松了一口气。
他先是问了句。
“血多不多?”
李宴年看了一眼铜九的尸体,那汩汩而流的血液混合着雨水,不断流淌。
要不是此时紧急,真想骗乔有道取下布条,看看是不是真的见血就晕。
他终究没这样做,而是道:
“满江红啊!”
乔有道连忙侧身,背对铜九的尸体,慌张道:
“走走走,赶快走!”
说完,手往后扬,精准的抓住了李宴年胳膊,带着他飞速离开。
那些躲在酒楼茶肆看热闹的人们,已经痴呆,这让人羡慕的仙人真死在他们面前,震撼冲击力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就连在赌注中获胜的赌徒,都嘴巴紧闭,神情茫然,呆立身形,一动不动。
直到大雨渐渐停止,乔有道和李宴年离去都不知多久,才逐渐缓过神来,爆发出惊天的尖叫。
……
锦象城,城门外。
乔有道摘下了布条,眼皮跳动不止。
他拍着自己胸脯,不停道:
“幸好捂的严实,没看见血。”
身旁。
李宴年正弯着腰,时不时发出呕吐声。
当时担心乔有道,加上自己虚弱无比,杀了西门羽后,大脑中容不下什么怪异的想法,更没有恶心的感觉。
现在安定下来,西门羽溅血的场景却是一次次在他脑海放映,那种第一次杀人的恶心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扑面而来。
“杀人……是真的难受啊。”
李宴年一边吐,一边说道。
西门羽没见到血,所以很快平复了心情,走到李宴年旁边,目视远方,颇有感触的说道:
“可是……修行一路,为己、为人,总会杀人的。只要是修行之人,怎么可能不杀人,就连美貌的大师姐都杀了不少人。”
李宴年觉得胃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吐空了,恶心感觉也减弱了不少。
他站起来,摇着手。
“齐师兄,你这就说错了。师母她就没杀过人!”
齐有道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而是苦着脸,生无可恋的道:
“咱们违背了师母的命令,回去少不得被训。我这耳朵,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李宴年也叹口气,摸了摸自己左耳朵。
“谁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