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遭倾遇祸　　郝春雨终于明白了：“噢，原来你们姊妹俩怀疑我把雨果藏起来了？咋想的！什么人啊你们。”　　“你也别先激动，现在不是急嘛，都会胡思乱想的。”　　“那也不能瞎想啊，我是雨果她亲爹，我会吗？”郝春雨控制不住情绪，声音也就高了。　　甘青看到郝春雨眼睛红红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情绪好像已经波动到了极限，她的心里也就非常酸楚，毕竟这也是她心爱的男人啊，让他受苦、受痛，也就像割她自己身上的肉一样。　　甘青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郝春雨的头发、脸颊，甚至忘了郝春雨的妻子、也就是她的妹妹正在隔壁，忘记了这是郝春雨和甘果的家。　　郝春雨没有什么反应，思绪飘得很远。　　夜已在不断地延伸，快11点了。突然隔壁甘果的哭声震醒了郝春雨和甘青。郝春雨也突然就号叫起来：“还想栽赃我，都咋想的？我还要问问你甘果，你是怎么管雨果的，你怎么就把孩子管丢了呢？你在干什么吗你？”　　他冲出去就要找甘果理论。甘青就死死地把他搂住，然后又把郝春雨推进他们刚刚待在一起的房间。　　“男子汉不冷静，叫女人还怎么办？”　　“我怎么冷静啊？冷静得了吗？孩子呢？雨果回来了我就冷静了。”他很快又拨电话到刑警队问情况，当得到对方还没有消息的回答后就骂人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民养着你们……”　　甘青很快夺过了他的电话。　　甘青瞬间想到一件事，赶快就到另一房间找甘果。她关死门后拿过甘果的手机，抄下了那条短信的内容和号码就删除了信息。　　“果啊，你咬死了不能说你收到过那条信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甘果不明白什么意思，抬着泪眼迷惑地看着甘青。　　“别问为什么，只记住不能提那条短信的事，谁都不能说。”　　甘果也弄不清甘青什么意思，只听话地点点头。　　甘青又拐回找郝春雨：“很晚了，咱们都吃点儿东西。”　　“不饿。”　　“不吃饭不行，不吃饭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们去吃吧，我真不饿。”　　“那我就在这里给你们做，不出去吃了，现在也很晚了。”　　“甘青啊，这么长时间就没有电话？我是说绑匪，或是有人把孩子接错了？”　　甘青一愣，是不是郝春雨怀疑什么了？　　“你是孩子的父亲，有电话也应该是打给你的。”　　郝春雨就又不做声了，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想事情。　　甘青退出房间，叫甘果一起做饭。甘果这会儿虽然止住了伤心，但眼睛却是直直地看一个方向不移动，吓得甘青拍拍她的肩膀喊她，甘果这才又回过神来。　　甘果也说不饿不吃。　　甘青没有了办法。　　甘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没有接却用眼神死死地盯着甘青。　　郝春雨听到电话声也冲了出来。　　甘青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就接听：“妈啊，嗯嗯，都半夜了还没睡？噢，忘了告诉你们，果果和雨果来我这里了，对，都睡了，哎呀，吓着你们了。好啦，睡吧。”　　一听是丈母娘的电话，郝春雨就又拐回自己待的房间。　　甘果又哭。　　这一夜，甘青甘果姊妹俩挤在一张床上，郝春雨在另一个房间。　　雨果没有下落，郝春雨、甘青、甘果继续在育婴园、警局之间穿梭打听情况。　　同时，他们还编了个理由，说这几天雨果她奶奶、爷爷想孙女，郝春雨今天要带着雨果回老家去。　　甘果可能被这一打击打蒙了，没有多考虑昨晚那条信息的含义，但甘青却认真地想了，她已经肯定孩子不是郝春雨藏起来的，那么，如果不是郝春雨，那个短信就缩小了范围，也就是说，最有可能发信息的就是和甘果有过性关系的男人，而且还是甘果怀雨果那个特定时间，这需要甘果仔细回忆。但这些坚决不能让郝春雨知道。　　“我看你还是先回县里去吧，有我和甘果在这里守着。”甘青觉得如果郝春雨一直在跟前，反而妨碍了她大刀阔斧地去调查。　　“我还有心思上班吗？”　　“那你睡一会儿，我和甘果到茶楼去，有情况叫你。”　　郝春雨没说话，就算默许了。　　姊妹俩没有去茶楼，而是从开元小区来到老槐树小区。　　这套房子已经很少有谁来了。之所以甘青要拽着甘果来这里，主要是想让甘果能好好回忆，因为这套房子见证了甘果和一些男人的□□，也包括了甘果和郝春雨的第一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就是在这里播下了雨果的“种子”。那时候，她甘果是多么的幸福啊，一天下来竟能做几次，后来还不分白天黑夜的，也不分床上地下的，甚至欲望来了，他们还在阳台上尽情地做过。当时是冬天，俩人竟不管不顾地只享受□□带来的愉悦，不畏天寒地冻，甚至对甘果高潮来时的尖叫声，平时内敛的郝春雨也没有阻拦，任其随意挥发……过去甘果虽然也有高潮，但没有一个男人能像郝春雨那样让她淋漓尽致。　　美好的回忆不是今天她甘果的主题，而她的主题是回忆和别的男人□□。　　“和春雨有了后就再没有和别的有了。”　　“我是说和春雨之前。”　　“我听不懂。”　　“就是在认识春雨时，还和谁有过？现在不是你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为啥不让春雨跟着，你还不明白意思？”　　“好像和王强……还有杨……”　　“这些我都知道了，其他呢？”　　“想不起来。”　　“必须想。你不是还看上过一个小白脸吗？”　　“那个骗子啊，他有老婆，还装……”　　甘青打断甘果：“说你俩那段时间有没有？”　　“好像有吧。”　　“别模棱两可的。”　　“有。”　　“还有谁？”　　“有一次好像喝多了，一块儿打牌的小刚他就……”　　“这个人在哪里？是干啥的？”　　“我不知道，王强知道，为那一次的事他俩还打架了。”　　“还有呢？”　　“姐，你就别……”　　“你现在对我不能隐瞒细节。哎，你以前和他们在一起都是怎么避孕的？”　　“套，有时候急了，就过后吃药，你也知道我打过几回。”　　“还有谁？”　　“可能还有华强。”　　“刘华强？可能？”　　刘华强是她们俩共同的同学，初中时就追她们姊妹俩，那家伙的意思是追上谁就是谁，但后来各自上学、打工，就各奔东西了。前几年甘青才听说刘华强现在在商都市教育局上班，好像还是个副处长。这个混蛋怎么也和甘果那个上了。　　甘青不想问了，心情非常坏。　　过了很长时间，甘果见甘青不做声，就说：“就他们几个，再没其他人了。”　　“嗯。”　　甘青的心情一直过不来，俩人就都闷在那里了。　　甘青电话响。　　“姐？”张丹。　　“没事，有事我叫你。”　　挂了电话，甘青对甘果说：“下楼买几瓶冰镇雪碧，再买几个老冰棍。”　　甘果下楼后，甘青才又把杂乱的思绪拉回到雨果这件事情上来。她顺着雨果想，难道雨果真不是春雨的孩子吗？那能是谁的呢？　　男人怎么都这么坏，就因为那点儿私欲，就要闯祸，就要给女人带来无尽的伤害。雄性是不是都是这样，就像动物一样。这样看来，“骟”了杨得福没有什么可自责的了，他是罪有应得，留着那玩意儿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妇女呢。甘青就想，应该“骟”更多不老老实实的男人，“骟”了他们可以给社会带来稳定和文明，也能给他们的家庭带来和谐。　　那么是谁呢？是谁要急着当雨果的爹呢？　　小白脸不可能，他有老婆孩子，躲还怕躲不及呢。刘华强也不可能，公务员，金饭碗，突然要冒出来个孩子，这算什么事啊。那么那个小刚，还有王强、杨得福，都应该是怀疑对象。　　王强、杨得福被“关”起来了，他们不能打电话，不可能和外界有联系，不像是藏孩子的人。　　“喂——”甘青再次打通田鹏。　　“姐。”　　“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　　甘青想，他们两个也应该排除，原因就是昨晚那个短信，既然他俩基本上失去了自由，也就不可能发送短信了，而且这种事，不可能有同伙。像杨得福，还算是一个大老板呢，他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还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呢，他的个人价值就是他的那个老板椅，老板椅要坐不成了，他也就完蛋了，他完蛋了还怎么去调戏妇女。但是甘青又突然想到，杨得福现在不需要调戏妇女了，他没有了让他满足□□的“武器”了，也就是说，他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那么，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呢？　　但是，即便是他俩有动机，却不一定就是他俩。因为从昨天到今天的反应来看，他俩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发送短信。　　剩下的，就是那个叫小刚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