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流年闲篇　　甘青在建设银行门口下车，这里离人民会堂还有300米左右的路程，她步行过去。　　张丹开的是白色的凯美瑞，车就停在会堂大门口。　　甘青上了车说：“享受一下张老板的香车。”　　“香车美女，就缺帅哥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没关系。”　　“那我给约一个。”　　“说过了，那是你的事，与我没关系。”　　“姐就是姐啊，姐可不是个传说。吃什么？”　　“你不是说了嘛，王三米皮、肉夹馍。”　　“那些地方的门口不能停车，尤其不能停放咱这凯美瑞。”　　“才几天啊，就忘了劳动人民。我今天还真是想吃这两样东西了。”　　“好办，那你今天就归我指挥。”　　“一直都在归你指挥的啊。”　　张丹就开车朝纬四路驶去，到“府苑”饭店门口停下。　　下车后，她挎着甘青的胳膊就走进了“府苑”。　　吧台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小包间。　　坐定后，张丹问服务小姐这里有包间费没有，服务小姐说最低消费388元。　　“好，我们消费388元没有问题，只是你现在给我们办点儿大事去。”她掏出20元钱递给小姐，“到斜对面的王三米皮店要两份米皮，再要两个肉夹馍。”　　姑娘为难：“不让我们出去。”　　张丹就起身叫着姑娘跟她出了包间。　　正在这时，甘青发话：“一定要多放辣椒。”　　张丹回头朝她诡笑了一下。　　张丹把情况给领班经理说了一遍，经理笑着同意，那位服务小姐下楼去了。　　等服务小姐回来，张丹再让小姑娘取来两个大碗，把米皮放进去。然后才说：“我们点菜。”　　服务小姐赶紧拿起纸笔等待报菜名。　　“给我们来一份粟米羹，再要一条黄金叶烟，先这样吧。”　　服务小姐笑笑，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出了包间。　　张丹忙这一切的时候，甘青始终没有说话，等米皮买回来后，她也就不管不顾地吃起来了。听那吸溜的声音，吃得很香，真会把旁人刺激得流口水。　　吃完米皮和肉夹馍，等到俩人都开始喝粟米羹的时候，她们也就慢条斯理地高雅了起来。　　服务小姐一直笑眯眯地等着她们继续点菜。都催了几次了，也许是由于声音小，也许是两个美女只顾自己吃得香没有听见，反正都没有搭理服务员。　　等到开喝粟米羹了，张丹才问服务小姐：“你有事？”　　“看咱们今天点什么菜？”　　“点菜？这不都点过了吗？”　　“没有啊，就一个汤。”　　“还有一条烟呢。”见小姐还在发愣，“我们够了。”　　服务小姐羞笑着不说话。　　“难道我们不够388元吗？”张丹不依不饶。　　服务员只是笑，不说话了。也许她还没有见过这样吃饭的客人呢。　　甘青就说：“好啦，小姑娘，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了再喊你。”　　服务员不太乐意地出了房间。　　张丹死盯了一会儿甘青，然后说：“要不，咱俩来瓶红酒？不然你会说我请客这么小气、寒碜。”　　“你想喝你喝，反正我不要。”　　“主随客便，依你。哎姐，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你不是在北京搞汇报演出吗？”　　“我汇报完了啊。”　　“那，大批人马都回来了？”　　“他们继续汇报。”　　“哈哈哈，主演脱岗，让人家还怎么汇报呢。首都人民可是只想一睹你的风采的啊，你跑了，那还有个什么看头。”　　“不许你抹杀我们剧组的集体智慧和成就，每个人都是一个重要环节，少了谁都不行。”　　“嗨，这可是你说的，严重的逻辑错误。”　　“哪儿错了？”　　“你刚才还说了，由他们在那里继续汇报呢，意思就是说离了你地球依旧还在转着呢；你还说了，每个人都是一个重要环节，少了谁都不行。这不是严重的逻辑错误吗？”　　甘青就有点张口结舌了，甚至让一口粟米羹给呛了一下，她赶紧喝了一口白开水清清嗓子。　　等缓过气来才说：“你这是偷换概念，欺负你老姐没有上过正牌大学。”　　“哪儿啊，我这点城府，都是在大姐庄园的荫庇下得来的，也就是韩信学步，还属于小儿科。”　　“哎，你一提起这个韩信，我就想起了你曾给我讲过一个三国的故事，什么刘备、诸葛亮，是诸葛亮劝刘备杀人的吧？”　　“这与韩信错几百年呢。其实那也是文人的演绎，诸葛亮再聪明，也不能先知先觉到20多年后的事情吧。”　　“你还说那个叫什么的姑娘，噢，对了大个儿，说是像什么什么哪个没被杀的那个女人的儿子。”　　“哎呀姐啊，这么绕口。”　　“这不都是你给我讲的吗。”　　“姐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一个新发现，我曾经有几次在春晖看见过那个高个儿姑娘。”　　“是吗？”甘青心里很清楚怎么回事，但她只能装着不知，只能明知故问。　　“好像认识李总，而且好像还很熟。”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能认出那个姑娘？”　　“那个女人的气质特别，女儿身，男人的气质。”　　“观察得怪仔细啊。你咋叫人家女人，多难听。”　　“也有快30了吧，这个年龄的女的没办法称呼，可能叫女人更准确点儿。”　　“那意思是也叫我是女人。”　　“呀，没想到让姐在这里给堵住了。嘻嘻嘻，姐不是，不能那样称呼，按官衔儿，应叫姐为甘总；按艺术成就，应叫姐为大师。”　　“得得得，你就贫吧。嗨，反正吧，自从你去了春晖之后，长进很大，还是大企业能锻炼人，你要是还在我身边，那不窝憋死了。”　　“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你愿意，我还回你身边，跟你一辈子，俺小女子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只是……”张丹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不把话说完就不是你张丹小姐的脾性。”　　“只是当寄生虫让你养着心里老不是滋味啊。”　　“嗨哈哈哈哈哈哈……”　　甘青这么一大笑，让张丹不知所措了，就愣愣地看着她说：“姐，你这样大笑让我心里发毛。”　　“不得了啊，了不得啊，不愧是哲学系的高才生，这翻过来倒过去的还都是你的理了，行，我也得夸我一句，我还算有眼力。”　　“不明白。”　　“发现了你这个人才啊。”　　甘青本来要说举荐了你这个人才的，但话到出口，就变了，不然，那准露大馅儿。　　张丹当然还是不明白。　　“真是没有看错你这个人才。”　　说到这里，这个话题就要打住了。　　甘青今天找张丹也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务虚的废话来的，她一是想跟张丹说说话，调剂调剂她的情绪；二是想通过和张丹闲聊、神聊启发启发她的思路。　　但是张丹好像还有话要说。　　“姐啊，那个高个儿女的，看样子应该比我大吧，呵呵我是说成熟。”　　“她，跟你差远了。”　　“这话我喜欢听。那我比她强到哪里了？”　　“讨厌你，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她没你漂亮，没你可爱，哎我说小美女，知音觅得怎么样了？”　　甘青想岔过这个话题。　　“我本来有个苗头了，这听你说我比她还强，那我就和那个男人要吹了。”　　“为什么？我成罪人了。”　　“她，就是那个大个子，是我的镜子啊，你要说我比她漂亮，那我就知道我的分量了。”　　“什么分量不分量的，你没她分量重，看那样子她应该有个七八十公斤吧。”　　“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人品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姐，你不是认识她家的什么人吗？”　　“多长时间了，早都忘了。”　　张丹真是心计更多了，说话老是能套住对方，她，应该比那个陈哲更厉害，也许她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对手。甘青这样想。　　“我说丹丹，姐本来今天是想轻轻松松地吃饭聊天，调养心情，你看你话怎么这么多，烦不烦啊，今天跟你聊，比我唱戏还累。”　　“对不起姐姐，人家不是见了你亲吗，在你跟前俺永远都是小孩子，就会问这问那的，生气啦姐？”　　甘青故意一瞪眼睛：“你姐生气啦，后果很严重。”　　“姐那咋办呢，我给你赔礼道歉，或者你罚我。”　　“罚什么？”　　“你看吧。”　　“罚你在春节之前给我找好妹夫。”　　“封建□□，你也想来个媒妁之言啊。”　　“这是天下大事。”　　“好，那就听姐的。”　　“口是心非，多少次了，你听过吗？”　　“那也不能强迫啊，就像卖牲口一样，俩人用毛巾盖住手，就那样讲价钱把我卖了。”　　“哈哈哈，好啦，不说啦。”　　俩人这么一神聊，时间也就过得很快。　　这期间，俩人都有电话，但大部分都掐掉了，只是张丹接了一个李胜军的电话，说是明天有个文明社区检查团要去公司，由张丹牵头接待。　　“姐，有什么闹心的事需要妹妹出手？”　　“怎么听着跟打家劫舍的口气一样。”　　“其实你妹妹就是个粗人呗。”　　“这是你自诩的，其实你猴精猴精的。”　　“老天爷，姐你这是夸俺呢还是骂俺呢，就给你老妹这个评价吗？”　　“这都是夸你呢。”　　“承蒙夸奖，妹妹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