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宾猛然转身,朝堂门处快步走来,一见面便紧紧的握住了楚云的手,急问:
“楚贤侄,可是遇上王巡检了?他没有难为汝吧?”
楚云一双浓眉怒挑,气愤道:
“堂翁,王巡检太过分了,带着巡检司弓兵还有艾家护院强行拦住卑职,硬说卑职盗了艾老爷家的马,还暗指堂翁便是幕后主谋。”
“汝可曾承认?”
“当时,卑职想起堂翁的教诲,意识到王巡检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所图者应是诬告堂翁谎报战功,以掩盖其避战之实,实属歹毒至极,自然要矢口否认,当面痛斥之。”
见楚云如此懂事,事态发展似乎没有预想中的严重,晏子宾心中稍安,面庞上恢复了几分往日之淡定。
“楚贤侄,汝是如何脱困的?”
按照之前许十八的情报,王强已与艾诏联手,他能调动的人马着实不少,观眼前的楚云却是毫发无伤,晏子宾自然生疑。
“卑职不从,王巡检便强令弓兵擒拿卑职,卑职受辱事小,拖累堂翁事大,遂毅然迎战,诛其数人,伤十余。
幸有许捕头来援及时,神勇无敌,携众家衙役,一举败之,王巡检见势不妙,逃之夭夭如丧家之犬。”
楚云言辞慷慨,自表忠心的同时不忘力捧许十八。
至于灭清道尊降世这段,他刻意省略了,情节太过了离奇,还绑了肉票,索要赎金,似乎有损仙界之神圣。
许十八自然不会揭穿楚云的,若是如实告诉了晏子宾,灭清道尊赏他的那五百两银子,说不好就不是他的了。
晏子宾听得热血沸腾,频频点头:“忠勇之士,二位皆忠勇之士,本县何其幸哉!入堂再叙。”
王强阴谋破产,晏子宾立刻意识到,机会的手柄已然转向自己,该是自己筹谋并实施反击的时候了。
若是没有一点表示,他这个米脂知县就成了全县的笑话,无异于告诉有心人:本县很窝囊,任君随便拿捏,想咋捏就咋捏,想啥时候捏随您的便。
别说是晏子宾,就是换一百个新科进士来当这个米脂知县,反击亦只能来得更快更猛烈。
于二堂主位坐定后,晏子宾已是满面堆笑,用眼神打量着楚云和许十八,隐有考校之意,他想听听二人对后续处置的见解。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汝二人都说说,本县应当如何表示表示呢?”
许十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当即卖力表现:“堂翁,王巡检和艾老爷既然撕破脸了,欲置您于万劫不复之地,咱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卑职以为,二人有通贼之嫌,只要堂翁您一声令下,卑职即刻便去拿人,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晏子宾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想再听听楚云的意思。
“楚贤侄,汝以为如何?”
在灭清道尊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楚云有了新的使命,那就是捞银子,捞多多的银子,快点捞银子,晚了就资不抵债了。
如此,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抱紧晏子宾的大腿,卖力表现那必须是标配。
“卑职窃以为然也,只是仅有嫌疑还不够,经不起推敲,必须拿住铁证,办成铁案,此乃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