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颇为善解人意,他理解二女的心理,温言抚慰:
“婶子、嫂子莫忧,我做事向来是三思而行,不会有事的,让你们受惊了,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楚头,这可怨不得你,是老婆子一介村妇,担不得事。”
“楚头,俺娘说得在理,俺们女子可不如你们爷们能担事,俺们都不怨你的。”
董母和董家婆姨接连解释着,说的都是心里话。
“二位放心,我不会拿手下弟兄们的命胡闹的。”
安抚了二女,楚云转头看向楚浪三人,从容说道:“稍后,我要护送晏堂翁去府城一趟,返乡还要再延后一二日。”
楚浪忙说:“大哥,我跟你去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若是遇上流贼,我打前锋。”
董衡和萧飞也表态要随行,除了农民军,他们还担心王强会趁机再次发难,报挑断脚筋之仇。
毕竟灭清道尊太忙,若是又去西天取经路上降妖除魔,他老人家可救不了急。
楚云目光坚定,摆摆手:“不必,你们呆在客栈,不要出去走动。
若是王巡检带人来滋事,萧飞你速去请许捕头,老二你和董哥须保持克制,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非要动手不可,尽量等萧飞带人回来,不可逞强。
一定要护好婶子和嫂子周全。”
“那大哥你呢?”兄弟同心,楚浪还是放心不下兄长的安危。
楚云浓眉舒展,语气平静:“我单人独骑,即便遇上流贼,亦或是王巡检,皆可纵横之,他们奈何不得。”
平静的背后是客观的自信,而非狂妄虚浮。
楚云自幼习武,又在榆林镇从军三年余,与河套蒙古骑兵对过阵,绝非乡村恶霸王强和起事不久的农民军可敌。
所谓关心则乱,想想兄长的勇悍与善战,楚浪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
想想晌午与巡检司的战斗,董衡和萧飞也释然了。
忽然,房外传来一道清脆而干净的男子声音。
“楚驿丞,可在房中?堂翁差小的前来请你过衙。”
楚云一听,稍加分辨,便知来人是打过两次交道的,那个县衙门子。
“小哥稍候,楚某须臾便来。”
回应了县衙门子,楚云作临行前的最后叮嘱:“我回来前,不要生事,遇事能忍则忍,安全为要,可都记好了?”
楚浪三人皆点头表示记下了,楚云这才起身,取过银枪,出房门随县衙门子去了县衙。
当二人赶到县衙门前时,一顶绿呢小轿正静静的停在那里,四名轿夫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轿旁有数人骑马护卫,领头之人正是盖虎。
一见楚云到了,盖虎忙提缰上前,硬生生挤出七分笑意:“楚驿丞,盖某已弃暗投明,日后还望多加照拂。”
楚云淡淡一笑:“你我都是在堂翁手下做事,能帮衬一把的,楚某责无旁贷,堂翁可在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