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来人竟是舞青萝和火夕!花千骨昔日的挚友! “舞青萝!火夕!” “千骨!真的是你!”舞青萝早在进门前就已哭得一塌糊涂,他们夫妻上一次见到花千骨还是在她入殓封棺之时,一晃竟已过了近三十年的时光。那一日只道是生死永别,谁又能想到有一天还能有这样的重逢呢?当见到花千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即便是火夕一个大男人也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何况是舞青萝?她不管不顾地要扑上抱住那人儿,不料尚未触及花千骨的衣角便被身后的火夕给拉住了。 舞青萝正欲发作,不想抬头便直直对上白子画的一张冷脸,霎时反应过来,接着额上似有冷汗冒出。 夫妻二人即刻换了副面孔,将与故友重逢的激动和喜悦暂且压下,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上前先给白子画行弟子礼:“弟子拜见尊上。” 白子画并没有看那低头行礼的夫妻俩,而是先向一旁的云隐投以刀锋似的眼神。云隐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肯定会令白子画恼怒,但他毫不畏惧,回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云隐不但擅自做主将自己与花千骨的行踪透露给他人,还如此挑衅,白子画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别过身去。 一时间,气氛骤冷,场面陷入尴尬之中。可怜的火夕和舞青萝噤若寒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丝毫不敢动弹。 “师父。”花千骨眼见场面僵持不下,赶紧偷偷扯了一下白子画的衣袖。 白子画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不必多礼。” 舞青萝和火夕听到尊上开口,如蒙大赦般长舒了一口气。云隐这才略微低头抱拳,不紧不慢地赔罪道:“抱歉,事先不曾征得你们的同意……” 能与故友再次相见,花千骨是又惊又喜,眼睛早已红了,哪里会责怪云隐的这一番安排呢?她也清楚云隐这样自作主张肯定会让白子画不满,碍于夫君,她只得感激地看向云隐,在心里默默地说:云隐师兄,谢谢你…… 白子画对云隐的致歉置若罔闻,却突然转身对着院门朗声唤道:“外面的人进来吧。”他十重天的法力自然早就察觉还有一人在院外徘徊。 咦?居然还有一个故人?花千骨方才只顾着激动和欢喜,竟没有发现除了面前的两位挚友之外尚有第三人前来,她略微感知马上就发觉到确实还有一个人站在院外没有进来,并且这人的气息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了。她很是奇怪:这人会是谁呢?他又为何不直接进来呢? “尊上……千骨……” 伴随着低沉的嗓音,一个身着淡蓝色长留弟子服的男子缓缓走入院内。与众人不同的是,他虽然儒雅非凡风度翩翩,眉宇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尊贵和刚毅,但两鬓已然斑白,脸上岁月的沧桑痕迹清晰可见。 来人竟然是个中年男子,这令花千骨大感意外。可是细细瞧他的五官,却又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他分明是…… “你是……”花千骨不敢相信心中的判断,杏眼瞪大,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声:“朗哥哥!?” 朗哥哥…… 听到久违的称呼,男子的内心触动极大。他呆愣了片刻,笑了,一滴清泪悄然从眼中:“我就知道你一定还能认出我……” 是的,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 一别近三十年,孟玄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俊朗的少年皇帝,长时间的凡人生涯让他不能像修仙者那般逃过岁月的侵蚀,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男子了,幸亏一直没有荒废练武加上勤于政务身材才没有像凡间普通男人那般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