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何，传言口径如此统一呢？

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如同世家大族垄断书籍，掌控知识一样，武夫们，也想建立自己的门阀，从而达到一定的垄断地位。这样，无论何人做皇帝，世世代代领军打仗的，就都是这些人，某种意义上，划分了层级。

而李牧是这世上独一档的武夫，如果他愿意传授自己的武学，可想而知，这种如同潜规则般的默契会迅速被打破。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以军功立身的武将世家，将失去垄断的地位，说不准哪一天，就会被取代了。

程咬金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他只是不知道，李牧做这件事，是得了李世民的授意，还是他自己心血来潮。

如果是前者，则说明皇帝对跟他起家的武将们，动了心思了，后果可就不是严重这么简单了，那将是覆巢之灾。如果是后者，程咬金脑袋里竟然冒出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李牧打消这个念头的想法。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愚蠢了。且不说，李牧这样做，对朝廷只有利没有弊，必将得到李世民的大力支持。就算皇帝不支持，他们又如何阻止李牧呢？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

“儿啊！”程咬金冷静下来，对程处亮道：“明日你带你的几个弟弟，全都去赵王府上，能留下几个，就留下几个，等爹伤好了，爹也去听。咱家能不能把三板斧变成四板斧，就这一回机会了。你还年轻，可得好好的学啊。”

“嗯！”程处亮最佩服自己的亲爹，他本来就有此意，得到程咬金的支持，再无半点迟疑，拍胸脯做了保证。

相似的对话，同样发生在其他少年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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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和李泰二人回到立政殿，也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李世民和长孙氏说了。

李世民沉吟不语，长孙氏也是惊讶不已，显然二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本来因为李泰而对李牧颇有微词的长孙氏，也忍下了心中的埋怨，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道：“青雀，母后帮不了你了。你三叔说得对，不管你有没有天赋，练一练没有坏处。”

李泰闻言放下手里的肉饼，恭敬道：“母后，儿臣不会做逃兵的。三叔说得对，突厥人的孩子，他们可不会闲着。虽然我也不是完全认同三叔的话，治理国家，绝不是只有武力就行。但我也会在他说我合格之后，再提出回崇文馆的。”

“张嘴治理国家，闭嘴治理国家。让人听了，好像你才是太子——”李承乾小声吐槽，长孙氏立刻斥道：“承乾，你是储君，更得有容人之量。往后治理天下，你一个人是顾不过来的，有你兄弟帮你，这是福气，懂吗？”

说着，她又对李泰说道：“儿啊，你有治理国家的心，母后很欣慰。但你也要明白，不该有的心思不能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应该明白母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母后放心，孩儿明白。”

在长孙氏管理孩子的时候，李世民通常是不插嘴的，等她说完了，李世民才开口道：“本来朕也以为，三弟是天赋神力，没想到他自己是有研究的。但他以前怎么一句也没提起呢？难不成就像他说的，雷劈之后忽然开窍了？不成，朕得去找袁道长聊聊。”

说完，李世民起身出门，只带了高公公，往观星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