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在报名的前几天我和鹿丸去下了五子棋，不是将棋，因为将棋那种智商太高的玩意儿显然非常不适合我。　　鹿丸知道我的水平有多糟糕，所以听我说要下棋的时候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相信，但很快反应过来。　　我执黑子他执白子，全程他都微微皱着眉，估计在思考怎么让我输得慢一点，然而即便是这么难的操作，他还是能分心问了我一句发生了什么。　　我问鹿丸为什么要成为下忍。　　鹿丸倒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唔了一声后道：“我以为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考试太简单考不过对不起别人的智商……外加真的没成为下忍才是麻烦死了啊。”　　然后他放下了棋子，微微停顿了一秒才问道：“你不想参加中忍考试？”　　“我前几天的波之国任务，遭遇了强敌。”　　“啊我知道，鸣人炫耀了几十遍了可能。”鹿丸懒洋洋撑着头，“这个任务真是麻烦，不能算是普通的C级了吧。”　　“是啊，遭遇了桃地再不斩，好像是什么七人众……？”　　“那可真是够麻烦的，不过应该也没事，两个木叶的瑰宝第一次出村做任务，怎么说也会有暗部跟着吧。”　　　　“唔应该吧，反正凭我的能力暗部要是能被我发现，那木叶也是真的完了。”我盯着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下了一个位置，“卡卡西找我谈话了，问我是不是不想成为忍者。”　　“你说了什么。”鹿丸这才抬眼看我，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当时出了点特殊情况，我陷入了负面状态，失去了理智一般……一股脑地和卡卡西说了出来。不知道是谁，隐蔽性好能够让卡卡西都没有发现，还能够影响精神。”我顿了顿，“不过重点不是这个。是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有那么不甘心。”　　“不甘？”鹿丸重复了一遍，放下了黑子，“是不甘心自己和那个很强大的少年的差距，还是不甘心佐助鸣人变强的速度？”　　“啊，为什么我不是和你一组呢。”我感慨道，“和聪明人聊天真的是太舒服了。”　　“死心吧，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一组的，需要我们两个去平衡智商。”　　“井野听到了可能要打死你。”我盯着棋面，最后还是扯回到了原来的话题，“我怕死，你知道的，所以我才那么刻苦的练习……我知道鸣人和佐助的天赋出众，但是我也没想过，我提前六年的努力，还是抵不上人家的天赋。”　　“卡卡西以为我的心情低落是因为我怕死，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我后来仔细想想我发现不是。”我抿了抿唇，“卡卡西说忍者离开了团队合作什么都不是，一个团队里必然有一个强大的，也必然有辅助性忍者。”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为那个辅助性忍者呢。”　　　　“哈啊，还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鹿丸坐直了身子，他也还是看着棋，没有看我，说话还是懒洋洋的，“不过说得也没错啊，有了绝对的力量，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是。我曾经在想，如果我不当忍者，就当个普通人，开个药店糖果店什么的，就那么一直平凡普通地活下去，不也挺好的。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样子可能会死的更早吧，这里说到底不是什么和平世界，还是有能自保的能力是最好的。大概力量给人的诱惑是无限的吧，又或者说我的野心是永无止境的……既然有了自保的力量，为什么不能变得更强大一些呢。”　　我放下了白子。　　木叶一定是主角们的第一个战场，如果我没有成为忍者，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力量，我一定是死得最早的那一批。　　“唔，上一个追寻力量的，是大蛇丸。”鹿丸很快速地落下了黑子，“你知道的那个，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追寻力量想要研究禁术，叛逃出村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啊。”　　“很小的时候老爸他们喝醉了聊天的时候说的，可能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也有惊人的记忆力吧，太放松了他们。”　　一时间不知道该评价什么的我默默放下了白子。　　“老爸说是在四代火影……啊，是在波风水门成为四代火影之后，大蛇丸叛逃出村的，好像是竞选火影失败吧。”鹿丸单手托腮，看似很随意地下着棋，“当时还在那儿哭呢，说四代火影真的伟大，和夫人牺牲了性命了封印了九尾在自己儿子身上，结果村民们还这么对待鸣人。然后又开始哭说自己的战友牺牲了也要好好保护他的儿子什么的，真是麻烦……唔怎么了？”　　　　“鸣人……是四代火影的儿子……？!”　　“咦你不知道吗？你之前不是最喜欢看什么木叶编年史嘛，虽然不会那么明显写鸣人的父亲是四代火影，但总会写四代火影的夫人姓漩涡名玖辛奈吧？!”　　“哪有——！直接写着波风玖辛奈了好吗！”　　“也是……要是那么明显地标示了，也许鸣人不会过得这么惨了吧。”鹿丸面无表情地连成了五子，“啊受不了，这么明显的四子你都无视了吗。”　　“太过震惊了没注意棋面啊。”我干脆地趴在了旁边的空桌上。　　“先不提鸣人的身世吧，让我们扯回最开始的话题……所以说你现在纠结的是，你不想参加中忍考试，但是知道你不参加鸣人和佐助就不能参加了，因此纠结？”　　“知我者鹿丸也……”　　“唔，老实说，我以为你会是最想参加中忍考试的那一个。”　　我身体僵住了。　　“我们这一届，大家都说第一是佐助。但说真的，真要打起来的话，佐助不会是我或者你的对手。他太好理解也太好激怒了，稍微激一下就能完全失去理智……啊当然我也不是很想和他打，太麻烦了。”鹿丸慢悠悠收着棋子，“忍者这种存在，不是查克拉量多，血继有多优秀，会的忍术有多么多，就是最强大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能够智取的东西，偏偏要一个劲儿冲上去，那是鸣人的战斗方式，不是我们的。”　　　　“你想表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是吗。”　　“不不不，用励志的话鼓舞人什么的太麻烦了，我才不会说。我的意思是，你对忍者的理解走入了误区。如果你还是一直觉得忍者是危险的，时刻生命会遇到危险，那你大可以缩在后面做一个谋士。有的时候一个谋士会胜过十个勇士。”　　“那其实照你这种说法，我也没必要参加中忍考试了啊。”　　“实践出真知啊小樱，你龟缩在小小的木叶里，哪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大呢……你能猜到佐助也许有一天会为了力量离开木叶，那为什么自己不懂这个道理呢。”　　不我猜那个是依据剧情发展的，不像你这种聪明人就这样自己猜到了啊。　　佐助的离开我之前有隐晦地和鹿丸探讨过，却发现这个智商过高的真正天才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还劝我不用想太多，说那一天还很遥远，更何况佐助真的下决心要走的话我们也拦不住。　　“你或许觉得这和你参不参加中忍考试没有关系，但是你以为这次的中忍考试，真的只是一场考试这么简单吗。”　　“哎……”　　虽然我知道按照剧情来说，有鸣人这个主角在的肯定不会很平静，但是难道这背后还藏着什么阴谋吗……　　　　“火之国是最为富裕和平的一个国家，木叶是第一大忍者村。有很多国家和忍村，盼不得我们好。”鹿丸收完了棋子又懒洋洋瘫那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骇人的话题，“木叶有什么，有九尾人柱力，有白眼，有世界仅存的两个写轮眼，哎不是，还有一个，是叛忍。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这的确是各忍村打入木叶的最好时机。”　　“所以在这场考试中，你会见到‘新生代’中，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最为强大的一拨人，他们或许有着少见的血迹界限，或许有着独特的战斗方式。顺带一提，我偷偷看了下老爸的工作日志，风影的儿子，一尾人柱力我爱罗，也要来参加这次的考试。”　　……可以，我猜这次中忍考试的剧情有一集的标题就是九尾大战一尾。　　“我怎么感觉你在劝我不要参加中忍考试呢。”　　“啊啊真是麻烦，”鹿丸抓了抓头发，“喂，之前说着不甘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我抿住了唇。　　“‘我不想成为一个辅助性的忍者’这话，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有一个见识到那些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强大的忍者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有机会和他们针锋相对，你真的要因为‘怕死’而放弃这个机会吗，小樱。”　　“佐助也好，鸣人也好，甚至是我们也好，会在这些战斗中快速地成长起来，成为我们想变成的忍者的样子，而你却想要龟缩在后面，一点也不心安理得地被我们保护着，然后再自怨自艾着我们之间的差距越变越大，春野樱，你真的甘心吗？”　　　　“哈啊……这话可真不像是你说的。”我捂住了眼睛，仰倒在身后的垫子上。　　鹿丸低笑一声，往我们两个的茶杯里续了茶：“嘛，要我说我是不太想参加的，要不是我不参加井野和丁次就没法参加了，我肯定不报名的，麻烦死了。”　　“就算这么说着，你心里也是跃跃欲试的吧。”　　“这种事就不用说出来了。”　　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觉和鹿丸聊了一通我整个人长久以来的困扰都迎刃而解了，但我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总感觉这次会发生什么大事件。　　但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我和鹿丸两个不了解局势的都能猜到这些，没道理那些人精猜不到，他们一定早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如果真的是九尾大战一尾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感觉是人力阻止不了的。　　鸣人在波之国没有完全爆发的尾兽力量都那么可怕，难以想象一尾和九尾战斗的画面，怕是整个村子都要重建哟。　　所以最后在卡卡西询问要不要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我也填写了表格。　　卡卡西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填写表格，问道：“小樱你是真的想参加吗？”　　我点了点头。　　“不必为了佐助和鸣人而勉强自己。”他再三强调道。　　“我没有勉强，只是上次和鹿丸聊了聊，我想了很多。”我放下手中的笔，“卡卡西老师，我很想变强。”　　“所以，我想见到更多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