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走的路上带土戴上了面具,语气又变得活泼了起来,简直像个精分。 等我们到达地点的时候,鼬和佐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正如我们所有人所预期的那样,我看着地面上安静躺着的两个人,心情颇有些复杂。 “来得真够慢啊。”他忽然道。 地上钻出来了一个……绿叶子脑袋。 我猜那是绝。 “我又不是你。”他抱怨了一句,然后说自己已经将整个过程拍下来了,两个声音完全不一样,黑色的那半边明显的比白色的那半边的要低沉一些。 带土带着我们转移到了洞穴之内,洞穴之内虽然简陋,但是医疗设置远比我想得还要齐全且先进。一时间洞穴内的氛围有些沉寂,带土将晓袍放在了一边,安静地等着佐助的苏醒,而我在检查着各种设备做着术前准备。 顺带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带土里面穿着的黑色紧身衣真的很像秋衣,还是那种老大妈都不会买的弹性包头秋衣。 等检查完手术设备的时候我便坐在了佐助身边替他疗伤和包扎。 佐助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我的一时间还有些惊讶,但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带土给吸引,刚想说什么,带土却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是……宇智波斑。 这就有意思了。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 就这么看来,宇智波斑是不是真的……死去了呢,又或者说,面前的宇智波带土,还是那个带土吗。 我压下了因为带土的话语过于激动而坐起身来的佐助,面无表情道:“你如果不想伤口崩裂的话就给我乖乖躺好。”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佐助冷声道。 “被拐来的。” “叙旧到此为止吧,”带土的声音里带着冷笑,“让我来告诉你关于你哥哥宇智波鼬的事情吧。” 佐助的写轮眼骤然绽开,鲜血缓缓淌出,黑色的火焰瞬间侵蚀着带土的身体。听着带土的惨叫我也没有抬头去看,反正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死的,只是手上又覆上了医疗查克拉缓解佐助的痛苦。 “这是鼬设置在你身上的天照……真不愧是鼬啊,死了都让我如此惊讶,真是计算周密啊。”带土又冷笑一声看向了我,“你也知道吗?” “你把我想得未免也太全能了一点。”我依旧没有抬头,“他们的战斗我又没有观看,再说他对佐助施术是为了让你远离佐助,在此之前我又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佐助猛地抓住了我覆在他身上的手,声音中带着迟疑与痛苦,“一开始就在自说自话……”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我安静地听着带土将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告诉了佐助,佐助握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我的手被攥得生疼,但我也没有试图挣脱。 宇智波鼬所背负着的痛苦,宇智波佐助所尝到的痛苦。 我环住了佐助的脊背,感受着冷汗不断地自他脸上身上滑落,手上仍旧是覆着医疗查克拉缓解着他的痛楚,也察觉到他陷入了带土所构造的幻术中。 “你做好准备了吗?”带土又看向了我。 “反正不会手抖。”我冷静地回答道,“你对他的刺激力度小一些,他现在的眼睛经不起这么折腾。” “女人啊,”他却是这么忽然的感慨道,声音又变得轻快活泼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着蝎大叔的呢。” “……一个是我敬爱的老师,一个是我的同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等佐助知道了所有真相后,洞穴内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我也是第一次从另一角度上得知八十年前的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的斗争,并了解了宇智波斑相关的事情。但有些事情我能判断出他是在瞎扯的,为了让佐助站到自己的阵营。 ——比如十几年前的九尾袭村事件。 但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今天的这番谈话其实我不该是存在的,所以我也没有资格提出任何异议,尽管我很想开口辩解,替木叶辩解,替宇智波鼬再说些什么。 但我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佐助不自觉环上了我的手还是在颤抖。人在痛苦而又孤立无援的时候总想抓住点什么,我现在就是佐助手里的那个“什么”。 “你身边这个小姑娘可是聪明得可怕,仅凭自己就猜到了所有的真相,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看着你的、你亲爱的大哥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找到了她。”带土果然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而且按照带土的说法,鼬似乎也不知道带土知道这些事情,又似乎也不知道他是带土,只知道他是宇智波斑,“三忍之一纲手与赤砂之蝎精心培养的弟子,在医疗忍术上的天赋和学习能力是十分的惊人啊,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鼬给的资料研究了如何缓解写轮眼导致的身体衰败,也的确得到了现在世界上除了移植万花筒写轮眼以外时间最长的缓解办法。” ……喔,被这么夸赞搞得我有点心慌慌的。 “她和鼬达成了协议,作为鼬的帮手,代替他继续这么守护着你,大概是这样。” ……不这是什么鬼说法啊为什么这种说法听起来有点像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啊?!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佐助听着带土的叙说,又问我,问我的同时手不自觉收得更紧,我感觉我被拘在他怀里,他又是赤着上身的,搞得我颇为不自在。 “将鼬的写轮眼移植给你,省得你瞎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离开村子的那一天。” “而你没有告诉我。”他的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我的腰给折断,而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说过了,‘就算你觉得你是个复仇者,但是还是有人一直在爱着你的’……只是你似乎将这句话当成了我挽留你的话,然后就直接把我打晕了。” 打得还挺重。 “只是你的成长还是不够啊,佐助。”带土哑声低笑,“非宇智波一族的春野樱能猜得出来,她从你叛村的最开始就猜出来了,鼬回木叶不是为了捕捉九尾而是为了震慑木叶的高层,然后开始帮着鼬来欺瞒木叶那些不知情的人们,牵绊住了强大的忍者不去将你一开始就强行带回,让你在大蛇丸那里获得力量;甚至牺牲掉自己的修行时间来拼命研究写轮眼,将鼬的身体调整到最佳模式,然后控制他的身体逐渐衰败,确保他能将你身体里的大蛇丸逼出来,抹除掉封印,也确保他能死在你手里。有这么两个人铁了心为你,为木叶着想……你还真是幸福啊,佐助。” …… 不,我远没有那么厉害。 一切都是鼬的谋算,他精细地考虑到了一切,而我只是在他之后做着些许的帮忙,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写轮眼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还是要有个人为他分担的,仅此而已。 他是真正的厉害,并全心全意地爱着佐助,甚至将他放在比村子安全还要重要的第一位。 而对我而言,我身边的人幸福平安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很想叹气,最后只能按住了佐助肩颈的一个穴位,他下意识卸去了力气,我将他按倒下去:“那么闲聊到此为止了,我要开始移植写轮眼了。” “樱你……”他下意识道,最后还是噤了声。 我站起身来进行了清洁和消毒,看了一眼抱臂环胸靠在台上的带土:“你确定要站在这儿看?”不会想起被琳移植写轮眼的经历吗。 “我可没有半点医疗忍术的天赋,你不用担心我偷师。”他的说话内容倒还有些像“阿飞”,只是声音还是压得很沉稳,听起来有些违和。 移植写轮眼的手术虽然也不是很容易,却还是比我那次给鼬做手术简单得多的,费时也短了很多,甚至带土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和我闲聊。 ——以阿飞的口吻。 “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把蝎前辈救活嘛~” “自始至终我和鼬都站着相同的立场。”佐助因为麻醉剂已经失去了神志,所以我也丝毫没有顾忌到他,“无论如何我都是木叶的忍者。” “而你现在却在给着想要攻击木叶的佐助做着换眼手术让他变强大,还真是矛盾啊小姑娘。” “……对我而言,他还是木叶的一员,还是我的同伴,这就够了。” “噫这么一说还真是担心你要在他的写轮眼里动什么手脚啊。” “你在这儿看着不就是以防这种情况的出现吗。” “嘛,真要说其实你做手脚我也看不出来啊。” 闲聊着换眼手术便成功地完成了,麻醉剂的效用还没过去,我也没那么着急让佐助清醒过来,我知道他和鼬的一战是很疲惫的,我也希望他能借此休息一下。 “那么接下来,你是要杀了我呢,还是要放我走呢。”我最后清洗了手,然后抬眼看向了带土。 “我本来是真心实意想邀请你加入晓的啊,我向来很看好聪明的人,也不愿意杀死聪明的人……”他微微歪了歪头,“不过这么放你回去,你也是会被木叶的人怀疑的吧?” 我挑了挑眉:“你居然会为我考虑?” “要不我把你打个半死,然后让绝去告诉木叶的忍者们让他们把你带回去吧?” …… “你其实就是单纯想把我打个半死是吧?” “是啊,你真聪明。”他话音未落,我们两人便似乎是转移到了一个新的空间,他甚至还摘下了又塞到了另一个空间,“我就带了一个面具出门,可不能被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