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和白璐一看这架势,老头明显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既然不想说,他们也不能勉强。
俩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暂时就先别追问下去,万一给老头惹急,下一道逐客令,他们手里的线索就又断了。
两人跟着王祥福老人来到院子里,全驴宴已经摆好。
王家老老少少十多口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桌子外面,等着老爷子入席。
“这是我当年在上京的故交,白老哥的孙女和高足。当年要不是白老哥给我路费,我都回不了沧州,今天咱们务必把他们招待好。”
说完,领着两人相继落座。
席间其实有点尴尬。
王祥福有三个儿子,今天全都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他们这辈人,老大也快五十岁了,儿女倒是跟白璐和林逸他们差不多大,人现在都在国外。
老二四十多岁,家里俩孩子大的上初中,小的上小学。
老三也是到了四张的年龄,孩子也都还小。
除了老三跟父母住在这,两个哥哥都搬出去住了。
看来看去,席间好像除了老三家的媳妇-炫富姐,跟他们能聊几句以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无非就是问问今年多大了,结婚了没有,有对象了吗之类的话题。
林逸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如此热衷于在网络上寻找存在感。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下,她一个全职妈妈,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伺候公婆,带带孩子上网买买买,炫富之外,也没啥可干的。
不过,今天难得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老头享受天伦之乐,又有故友的后人来拜望,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茅子。
几两小酒喝下肚,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
“淑琴,你带孩子们上一边玩去。”
旁边的老太太一听,立马心领神会,跟一众儿媳带着孩子全部离席,就留下林逸和白璐,还有他的三个儿子。
王大爷端起酒杯,一仰脖又是一杯酒下肚。
“这事在我心里压了几十年了,今天这里没外人,我就敞开了说个痛快。
当年,我跟师兄丁照海从上京回来以后,就一直想办法想给掌柜的翻案来着。
倒不是说谁冤枉他了或者怎么着,就是觉得,既然他没有把这文物倒卖给洋人,至少罪不至死吧?
就算给他关起来,人好歹还有个念想不是?
后来终于等到张先生出来说话,我俩看到这事有缓儿,就赶紧回去找师娘,让他问问掌柜的这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师娘回来带话说,掌柜的不让我们掺和这事,说这事牵扯的人我们惹不起。
我就跟师兄合计去琉璃厂求求人,找找那些懂家,帮掌柜的把这图给复原出来,就没事了。没想到,师兄这人怕事,一听说后面还有人盯着,马上就要撂挑子回滦州老家。”
听他说到这,林逸扭头跟白璐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来这事情果然有隐情,不单单是造假掉包这么简单。
“后来,师娘也劝我们回去,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于是我俩就又从上京回到了冀州,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师娘的报丧的信。
我从沧州出发去滦州找师哥,准备去上京去给掌柜的料理后事,他家只有一个闺女,家里出事以后就跟着丈夫回了齐鲁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