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徒弟都走的远远地,不愿意出面,师哥再不去,掌柜的出殡就连个摔盆打幡儿的孝子都没有。
结果我去滦州找他的时候,他死活不愿意再去上京,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不去,我赌气一个人北上,帮着师娘她们一起料理完后事,就回了沧州。
打这起,我再也没跟师兄有过来往,他一辈子听说一直就待在老家再也没有出来过。”
林逸没想到这对师兄弟决裂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这事,白大哥不知道,我们第二次回上京没有找他,就是怕连累到他。”
王大爷说完,自斟自饮连干了三杯。
从他儿子们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些陈年往事应该也是头一回听父亲提起。
“爹,您今天喝了不少了.要不”
“别劝我,今天让我喝个痛快,这些事在我心里憋了多少年了,今天我把它说出来,我心里畅快。
我的师父,‘文古斋’的岳掌柜,一辈子弄虚作假,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他真没有把‘帝后礼佛图’卖给洋人,那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赝品啊。”
“爹,您喝多了,对不住啊,老爷子今天有点激动,喝大发了,我扶他回房休息一下。您二位自便,啊,自便。”
说完,王家老大立刻上前搀扶着老爷子,跟兄弟一起架回了屋里。
席间就剩白璐和林逸俩人,桌上还有一个驴头跟他俩大眼瞪小眼。
“林哥,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王爷爷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前后都接不上啊。”
林逸把玩着手里的竹筷。
“怎么接不上,我觉得这回才真的是真相大白了,岳老板知道自己卖了赝品给老外,这事迟早要被翻出来。
后来,在他被捕之后,按他交代的内容来说,如果拼不出这个原品,他就得死。
如果他拼出了这个原品,证明老美收藏的那两块是赝品,掮客和买主能饶了他?
到时候,可能他们一家老小,连带这几个徒弟可能都得跟着丢了性命。
我估计,岳老板最后病死在了狱中,是他自己了断了自己。”
“那他又何必拖了两年时间?这两年他又做了什么呢?”
林逸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是这王老爷子愿意跟咱一起讨论讨论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聊出点东西。”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之间,王家老大从里屋出来了。
“二位,我爹请您二位去他楼上的书房坐坐。”
“书房?”
林逸和白璐同时站起身。
这王老大特别嘱咐说是楼上的书房,那不就是那天炫富姐在直播间里,让钱升开了眼的那间“小型博物馆”吗?
他们原计划是想打听跟这间书房有关的事情来着,没想到现在王大爷他自己居然主动提出来了。
这的确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
林逸拉着白璐往屋里走,顺手给钱升发了条消息过去,顺便拨通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