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我知你, 谁又知我如此熟悉你。 我对你此恨绵绵, 深至不言。 ——乔治·戈登·拜伦 保罗金发碧眼,笑起来很好看。 关键是很像童话里的王子,尤其是舞台上。 秋盈盈很高兴是保罗这样的人陪着她,从季北洲面前昂头走过。 如果是姚真诚那种长相身高的,秋盈盈觉得还不如她一个人离开呢,虽说可能会让季北洲觉得她凄惨,但至少画面是美的。 只要能打击到季北洲,秋盈盈就特别高兴。 关键的问题是,受打击的那一方一直是秋盈盈。 秋盈盈这一晚失眠了,她怪罪酒店的床不好。 第二天去上早课时迟到了。 这是她到休斯顿舞团的头一次迟到。 看到全舞团的团员一边做着热身,一边扭头看着她,秋盈盈把季北洲又暗搓搓骂了回。 早知道会迟到,昨晚就该多踢季北洲两脚。 不过要踢到季北洲并不容易。 季北洲的体育相当好,跑得快、跳得高、游得快,各种运动好像没有不会的。 像秋盈盈除了会跳芭蕾,别的运动只有当观众的份。 这一整天,秋盈盈每次看手机的时候,都会想季北洲找会不会找她。 想到她所有的社交账号都把季北洲拉黑了。就算他想找她也找不了。她有些气馁。 保罗走过来,正好看到:“Yingying,手机屏幕坏了?” “是,昨天不小时撞墙撞坏了。” 秋盈盈晃了晃手机,这又是季北洲的罪状。 季北洲弄坏了她的手机,她还在这想季北洲会不会找她,真是傻透了。 秋盈盈把手机扔进了包里。 “你真的要回英皇吗?”保罗看着她,“这里不好吗?” “当然。”秋盈盈冲保罗笑笑,去化妆间化妆,准备今晚的演出。 上周英皇的艺术总监凯文给秋盈盈打过电话,邀请她回英皇。 如果昨晚没碰到季北洲,秋盈盈可能还会犹豫。 她离开伦敦,就是因为那里有太多她跟季北洲的回忆。 现在,秋盈盈为了躲避季北洲,又要离开这里。 季北洲,这个混蛋,就不能让她平静地生活和工作。 秋盈盈拿起粉扑在脸上扑着粉。还有最后一场演出,她就可以离开拉斯维加斯了。 演出前,秋盈盈悄悄掀开幕布往下看,季北洲是不是来了。 以前,她会这样的。开幕前,她看不到季北洲,以为没来。 演出结束后,总能看到季北洲站在一个角落,斜倚着柱子,双手环胸冲她笑。 季北洲没有来。演出结束,她都谢幕了,也没有看到季北洲。 可她却看到了姚真诚。 秋盈盈希望姚真诚没有认出她,现在她的脸上有浓浓的油彩,跟昨夜不施脂粉的她是不一样的。 为了保险,秋盈盈今天卸妆卸得极快,再用帽子罩好头,墨镜戴上,跟着群舞演员一起往外走。 在后门聚集的粉丝那里,秋盈盈看到了黑人大汉。 秋盈盈步伐加快,上前挤到了玛丽和凯特的中间。 “你怎么了?Yingying。”凯特看着她,奇怪地问。 “没事。”秋盈盈拉着凯特往前走。 一直到第二天,她上了飞机才松了口气。姚真诚总不会一直追她去申城吧。 秋盈盈戴着眼罩,闭上眼睛,准备好好补下觉。她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了,全是因为季北洲。 边上有人站着。 秋盈盈没睁开眼。 “麻烦你抬抬脚。”低沉醇厚的男人声音,因为略带沙哑更显性感。 季北洲? 秋盈盈把眼罩一推,顺着两条笔直长腿一路向上,看到了季北洲,眼睛瞪大:“你怎么在这?” 她的视线往季北洲身后瞅,去看姚真诚是不是也来了。 季北洲也扭回头去看:“你在看什么?” “姚真诚。” 季北诚眼睛半眯了眯,略带鄙夷:“他回墨西哥了。” 秋盈盈长舒了口气,往椅背一靠。 季北洲指了指她伸长的两条腿:“收收。” 吓了她半天,害她两宿没睡好,还指望她抬腿让他过去,作梦。 秋盈盈没把腿收回来:“这是商务舱。” 季北洲没动。 秋盈盈把眼罩拉下来,准备继续睡觉。耳朵竖着,听季北洲做什么。 头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秋盈盈把眼罩又拉了下来:“你在做什么?” 季北洲把行季放进了头顶的行季箱里。 秋盈盈把眼罩又推了上去。 季北洲大长腿一迈,从她的脚上迈了过去,坐了下来。 秋盈盈后悔了,早知道旁边的座位是季北洲的,那她就应该先坐了。靠窗总比靠过道要好。 她是经济舱升商务舱,当然有什么座位就坐什么座位了。 季北洲拿出本书,开始看。 秋盈盈把眼罩又推了上去:“你翻书的声音让我没法睡觉。” 季北洲看了看手里,向秋盈盈一摊,居然是空的。 刚才他不是在看书? 秋盈盈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珍珠般的小牙露出来,时刻准备化成虎牙去咬季北洲一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指哪点?”季北洲好整以暇。 秋盈盈承认,跟辩论赛冠军队队长辩论,那是找虐。 可不代表她不能动脚。她的腿踢了过去。 季北洲抬起腿压住了她的腿,不给动。 “你松开……”秋盈盈抽着腿。 季北洲压得很紧。她抽不动,也不给可能把他的腿给踢开。 他抬起手招呼空姐。 空姐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季北洲,你快松开了。”秋盈盈急,给空姐看到,那不是得解释。 飞机上有暴力,可以直接给撵下飞机。要是再进了黑名单,像她这种经常要全球飞演出的人那不等于要失业了。 “不再踢了?”季北洲看着走来的空姐。 “好。” 季北洲松开了腿,秋盈盈迅速把腿收了回来。、 “先生,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空姐微笑着。 “给我倒杯水,谢谢。”季北洲客气地说。 “我也要一杯水,谢谢。”秋盈盈对着空姐微笑,掉脸就瞪了眼季北洲,“你为什么也坐这趟飞机?” “这跟你没关系。”季北洲接过空姐送来的水。 秋盈盈也拿起了水,喝了一口:“你现在做什么?跟姚真诚这种人在一起。” 季北洲沉默。 他不想骗秋盈盈,这世上如果说有一个人他不想骗,不能骗,那只能是秋盈盈。 秋盈盈转过了身。靠过道真不好,往哪都不合适,只能直挺挺地躺着,把眼罩一拉:“我要睡觉。” 又把眼罩拉下:“你弄坏了我的手机、口红、粉饼,你得赔。” “还有什么?”季北洲打断了秋盈盈的话。 “没了。”秋盈盈嘟起了嘴。 这个动作是她以前跟季北洲撒娇时最爱做的动作。 季北洲总会用手打一下,再喊她声:“小猪猪。” 舞蹈演员最怕胖,秋盈盈不干的在他怀里扭。 季北洲就会说:“来,我帮你咬掉。”含住了她的唇,真的在咬。 看着她嘟起的唇,季北洲的手又要动了。 秋盈盈看到了,眼睛盯着季北洲的手。她拿着的水杯因为紧张在抖,洒了下去。 水洒在了季北洲的裤子上。 位置不好也好,正好在他的档部。那里浸湿了一大片,像给什么喷的,白色的休闲裤变成了半透明,印出了里面的底裤。 干了坏事的秋盈盈心虚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