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青春的爱情有何滋味?没有爱情的青春有何意义? ——乔治•戈登•拜伦 坐在车门边上的秋盈盈,原想着第一个下车,说声“Bye”招辆出租就跑。 等她看到是那个一米九的黑人大个把林肯加长车的车门打开,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季北洲第一个站起下了车。 秋盈盈有点吃惊,他跟姚真诚什么关系?姚真诚要给他这种礼遇。 季北洲见姚真诚下了车,就往凯撒皇宫酒店大门走。 那俩美女瞥了眼秋盈盈,扭着腰下了车。 黑人大汉拉着车门不动,就等着秋盈盈。 她知道不能不下车,两条长腿往地上一放,头轻巧一低,就钻了出去,站在街上。 秋盈盈抬头,凯撒皇冠酒店灰白色的墙、石柱给灯光照得成了金色,配得上纸醉金迷几个字。 门口的男性裸体雕像线条不像白天那样刚硬,明亮的黄色光照下增添了魅惑的味道,好像随时可以为君解衫。 “你没来过?”姚真诚停住,转回身看着秋盈盈阴恻恻地笑,让人毛骨悚然。 秋盈盈觉得肌肉僵,笑不出,步子慢了半步。 跟姚真诚平排的季北洲突然斜走了一步,正好把秋盈盈和姚真诚隔开。借着走路的自然摆动,很好地把姚真诚看秋盈盈的视线隔断。 也就没让姚真诚看到秋盈盈脸部绷紧的肌肉。 如果姚真诚看到她的紧张,也许更会怀疑见过她,那她可能明天真会上头条了。 在内华达州,杀个人太方便了。拉斯维加斯周围就是沙漠,把她扔在那就可以了。而姚真诚这些人当晚就能穿过国境线回到墨西哥。 有了季北洲这一挡,秋盈盈悄悄长出了口气,随便答了个:“没有。” 姚真诚在前面哈哈大笑。 秋盈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眼角瞥了下走在前面的季北洲,挺直的后背,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休闲西装,把身材包的紧紧的。 季北洲的身材不像那个黑大汉的又厚又宽,而是像经过严谨的数学计算,每一根线条,每一寸肌肉,都达到了人体能拥有的最完美形态。 这点十年前秋盈盈就知道,第一次发现时曾惊讶过。原来她一直以为,只有练芭蕾的男生才会是这样的身材,不知道季北洲是怎么练出来的。 秋盈盈的目光在季北洲的身上来回巡视,最后落在随着走路摆动的蜜桃臀上。 谁让这个蜜桃臀就在她前面晃。 蜜桃臀,芭蕾舞团里个个都是,秋盈盈见多了,不奇怪,也没欲望。但看到季北洲的还是觉得很好看,想伸手去摸摸、拍拍,耍下流氓。 幸好秋盈盈想到,季北洲跟她一样也是一身黑,除了脸是阴沉的,跟她不一样。不然他俩就像穿情侣装的小情人。 黑发棕肤和金发白肤的俩女人,挨在了季北洲身边,扭动身体,拼命往季北洲身上靠。 季北洲不耐烦地从俩人中间穿了过去,俩个女人差点撞在一块。 秋盈盈转了目光,三个屁股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后面有个黑大汉盯着,她早开溜了。 进了金壁辉煌的凯撒皇宫酒店,站在赌场入口那里,姚真诚问:“雅娜,你是叫雅娜吧?” 秋盈盈已经知道姚真诚不相信她叫这个名,但她还得硬着头皮:“姚先生,这名字不好听吗?我挺喜欢。” 姚真诚又是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笑声突然停止:“雅娜,你不热吗?” 酒店里的人都穿得很单薄,就秋盈盈穿了件大衣。 “没觉得热。”秋盈盈想走。 “你想玩什么,雅娜?赌资全算我的。”姚真诚大方地说。 “老虎机。” 秋盈盈只玩过老虎机,还输了五美元。 她没有赌运,季北洲有。 秋盈盈的目光在赌场里转,看看哪个位置方便她快速离开。 季北洲的目光也在看老虎机,又转了开去。 他和秋盈盈曾一起在伦敦玩过老虎机,那时她十七岁,他十九岁,正是青春好年华。 阳光笼着他,也笼着她,把他们俩笼在一起。 她在他的怀里笑;他在她的眼睛里笑。 过去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季北洲收回了心思。他现在以一个国内毒贩的身份来卧底,目光又锁在了姚真诚身上。 季北洲眼底的那点柔光不见,又换上冰冷阴沉的色彩。 “好,就玩这个。”姚真诚拍着手,似乎很兴奋,“我也好久没玩了。” 秋盈盈后悔了,她以为姚真诚这种人不会想玩老虎机,这个太不刺激了。 “这太没意思了吧。姚老板,你要怕输,那算了,我找别人去打德|州|扑|克了。”季北洲招呼来了赌场的女侍应生去安排私人赌厅。 “哎呀,季老弟,你急什么。打德|州|扑|克就德|州|扑|克。” 姚真诚的声音太大,引得赌客们都往这看来。 秋盈盈很窘,悄悄挪了挪步子,往老虎机的方向走,好像真要玩那个。 姚真诚阴森森看了眼秋盈盈,两腿短腿再快速动着去追季北洲。 终于就她一个人了,秋盈盈往大门外走。 她的身体突然给人一拉扯住拉进了边上的走廊。 秋盈盈的背给撞得生疼,这是今天第二回撞得疼了,头都发晕。 “你神经呀,季北洲。”秋盈盈看清是谁,开口就骂,揉着给撞疼的肩膀。 季北洲一只手撑着墙,身体微微倾向她,这个姿势很像壁咚。 秋盈盈侧头去看季北洲的撑着墙的胳膊:“现在不流行这个了。你真老土,亏你还是九零后。”伸手去掰季北洲的胳膊。 “你往哪走?”季北洲讥讽地问。 隔着衣服,秋盈盈可以感觉到季北洲胳膊上的肌肉,坚硬如石。 她搬不动。 “我问你往哪走?” “回酒店。”秋盈盈放弃了掰动季北洲的胳膊,挑衅地昂起了头。 “你不怕姚真诚派人在酒店把你抓回来?” “我干嘛要怕,酒店保安不会不管。”秋盈盈嘴硬,她想问这里有没有后门,出口的却是这句。 季北洲突然把她往里一按。 秋盈盈没想到边上是扇关着的门。 她人瘦,薄,正好可以嵌在里面,不给外面看到分毫。 秋盈盈要动,听到了脚步声,吓得不敢动,怕是姚真诚,后背紧紧贴住门。 季北洲看着她唇角翘起,似是嘲讽。 秋盈盈知道上当了,伸手去推季北洲。 季北洲把她的手一抓,脸压了过来,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明晃晃的灯光下,秋盈盈可以清楚看到季北洲的眼睫毛,眼底的血丝,唇角的一小点干皮。 她的呼吸变重,胸脯起伏:“季北洲,你要干什么?” 季北洲不动,逼视着她,控制着她,似要征服她、降服她。 秋盈盈轻快地竖起脚尖,高度一下比季北洲高了,手指尖一点季北洲的肩膀:“季北洲,让我出去。” 手指挨到了季北洲的肩膀,俩人突然都意识到了这曾是他们之间最喜欢玩的游戏。 季北洲把秋盈盈控制在一个角落里,秋盈盈就像女王那样高高在上,不是点着他的脑门,就是他的肩膀。 最后的结束,总是季北洲吻住了秋盈盈。 现在,秋盈盈的手指放在他的肩膀上,悻悻然,不知道是该拿下还是继续。 她清亮的眼睛笼上了层迷茫。 季北洲的喉结在动。 他会还像以前吻自己吗?秋盈盈突然涌出了这么个念头。 那她该接受还是拒绝呢? “Yingying……”保罗在叫。 秋盈盈放在他肩头的手指缩了回来,慢慢往下垂。 季北洲往后移去了一步,给她挪出了空间。 秋盈盈没有动,不是穿着足尖脚竖脚尖,脚尖是会疼的。 这样的疼痛正好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秋盈盈转过了脸去看,放下了脚尖:“保罗,你怎么来了?” “我看那个人不像好人,所以找来了。”保罗走了过来,看了眼季北洲。 “我没事,我们回酒店吧。”秋盈盈拉着保罗向酒店大门走,看都不看季北洲一眼。 季北洲没有动,握成拳的指关节发白。 他和秋盈盈之间,总多了分误解,少了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