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浪费吧。”秋盈盈小脸绷起,拉起秋济元的胳膊,“爸,我们出去吃。” 秋济元的眼睛望着马巧娣,为难地说:“还是在家里吃吧。要不,叫点钱来?” 秋盈盈放弃。她常年不在家,确切地说这个家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伤心,更气愤。 最后叫了外卖,是秋盈盈叫的。马巧娣说她不知道怎么叫外卖。 秋盈盈去她的房间,找那条小时候穿过的tutu裙,拿了就想走。 推开她的房间,秋盈盈就吓了一跳,再去拉开柜门,就叫了起来:“你们谁动我的东西了?” 这是叫给马巧娣听的。秋济元,不会去翻女儿的东西的。 马巧娣走了过来:“怎么了?”眼睛瞪得比秋盈盈还大,好像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全没了?”秋盈盈指着里面。 秋盈盈的房间,除了家具外,别的全没了。房上是空的,梳妆台上是空的,不用拉开柜子,秋盈盈猜里面也是空的。 “你那些东西都落灰了,多少年了,你还会用?”马巧娣的眼睛不看秋盈盈,盯着秋济元。 秋济元好脾气的说:“盈盈,少了什么,爸爸再买给你。” “那我衣橱里面的衣服呢?这个也落灰了,不能穿了?” “有的捐了。有的送了拾垃圾的。哦,你的那些跳舞穿的裙子,隔壁的孩子要表演,我就送了。怎么,你现在要了?你怎么不早说。” 马巧娣永远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处理之前能不能问我一声?”秋盈盈觉得她是在控制着气愤,实际上她的声音尖锐。 她那些年幼时的表演服装,是秋妈妈帮她准备的,有的还是秋妈妈亲手一针一线缝的,再绣上花。 就这样,被马巧娣处理掉了。 “你想处理的是我吧?”秋盈盈冲到大门,不想在这个家再待下去。 门突然打开,季北洲站在外面,瞪着秋盈盈。 秋盈盈的那句话,他听见了。 秋济元正好说:“盈盈,你那些演出服爸爸会帮你跟邻居要回来的,别生气。” 季北洲直接问马巧娣:“怎么回事?” 秋盈盈站在门口不说话,脸侧到了一边,屋子里面的三个人,一个都不看。 马巧娣委屈,这儿子跟自己离心又离德。操碎了心,儿子还对自己没有啥好言语:“我只是帮她把房间收拾了收拾。” “那演出服是怎么回事?”季北洲捡重点问。 他知道马巧娣会避开重点,只扯旁枝末节。 “楼上的孩子要演出,人家来借,我能不好意思不借吗?”马巧娣挑了挑眉毛。 季北洲不说一句话,返身出了门。 秋盈盈不想再看母子斗法,也要走,却季北洲一把推了回来:“在这等着我。” 他的力气太猛,秋盈盈退后两步才站稳。 秋济元立刻说:“好了,北洲去找邻居了。盈盈,你也别走了,过会儿一起出去去吃饭吧。” 马巧娣不再反对。 季北洲回来的很快,手里面拎着几条tutu裙:“哪条?” 秋盈盈指了一条,季北洲递给了她。其余的,季北洲没给秋盈盈,而是转身去挂在了秋盈盈房间的衣橱里。 这一下,季北洲也看到了马巧娣的杰作。 从秋盈盈房间里面出来,季北洲的脸色就不好看:“这房间以后就别碰!” 秋盈盈讽刺地唇角翘起。 季北洲盯了眼秋盈盈,脸色阴沉,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秋盈盈把背包的带子拽了拽,跟秋济元说了声,也走了。俩人都没有留下来,或者出去吃饭。 她知道,季北洲没留下来吃饭的账,马巧娣是算在她身上了。 拎着tutu裙,秋盈盈下了楼,看到季北洲坐在汽车里,手握着方向黑,显然在等她。 秋盈盈知道马巧娣会在窗户那看,头一昂从季北洲的车前走过去。 你儿子,你自己留着吧,我才不稀罕。 季北洲拉开车门,像阵风下了车。秋盈盈就像给风卷了似的塞进了汽车里面。 秋盈盈冲着季北洲叫:“季北洲,你有病呀。” 她转过身要下车,季北洲按住她,两只眼睛在喷火。 秋盈盈抬起头,去看楼上的窗户,冷笑了声:“季北洲,你妈可在看着你呢。你们母子斗法,别把我牵扯进去。” 季北洲喘着气,脸要贴住,鼻尖对着鼻尖,眼睛瞪着眼睛:“你已经点了火,倒想跑了?晚了。” “我点火?季北洲,你有良心没有?”秋盈盈抬腿踢他,知道马巧娣在看,故意踢得狠。 尖头的皮鞋那一脚上去,一定很疼。可以看到季北洲的眉头皱了下,喉结那动了下。 季北洲咬着牙,一手按着她,一手就把安全带给她系上。 秋盈盈这么侧坐着,安全带系身上不舒服,带子勒进了胳膊,快要把她给折叠。她的脚又往季北洲的腿踢去。 季北洲伸手握住她的脚踝,盯着她。 秋盈盈甩了甩头,眼睛又往窗户那的马巧娣看,唇角翘起,揶揄道:“季北洲,你也就只敢当着你妈的面抓我的脚,别的什么也不敢干。” 她的话音没落,季北洲就吻住了她。 秋盈盈的眼睛张着极大,可以看到马巧娣的眼睛也张得极大。 季北洲这是做给马巧娣看的。他就是要做给马巧娣看。 秋盈盈咬了上去,狠狠地在季北洲的唇上咬了一口,腥甜的味道立刻涌进了她的口腔。 季北洲没松开,由着秋盈盈的牙齿扎在他的嘴唇上,舌尖冲了进去,由着他的血、他的唾液在秋盈盈的唇齿间填满。 秋盈盈再多加分力,季北洲的嘴可能会给她咬下来。 她瞪着季北洲,是不是真要她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