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滔笑呵呵的开口,“陛下若是真心要助月虹一臂之力,便可略微后退一步,让大明大军的压力减轻,再来助陈长柯一臂之力。”
“是啊是啊,这主意不错,咱们就这么办,省的叔叔还要劳烦你多跑一次。”朱汉典顿时兴奋起来。
“我等愿意为陛下分担。”陈滔半跪在地。
朱汉典赶紧将陈滔扶了起来:“有劳伯伯了。”
说完,陈滔向朱翰典汇报了几件事,便离开了。
陈滔一走,朱汉典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那是月虹临行前所赠,触感温暖,其上铭印着两个大字——“月虹”。
下意识的,朱汉典想起了月红叫他一声“猪头”时的笑容。
出了大厅,陈涛停了下来,双拳紧握,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
“为何老祖宗那样的英明神武,偏偏生出你这样的败类,江山社稷,岂是儿女私情所能相比?太卑鄙了!”
——
在广洲城的西江河口,有一个半岛,名为“壕镜”。
由于临海资源匮乏,以前很少有人住在这里。
在被葡萄芽人袭击之后,他们便霸占了这个地方,然后用谈判和金钱换取了这个地方的使用权,所以这个地方也是慢慢的被葡萄芽人占据了下来。
由于欧罗巴那边的商品数量庞大,所以中山(中山),顺嘚(广洲),番禹等地方的商人都蜂拥而至,想要进行贸易。
久而久之,这座小小的港口,就成为了大明南方数一数二的货物运输中心。
当年郑芝龙还没崛起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打拼出来的。
事实上,护目镜的出现,让那些海盗变得更加嚣张,他们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战利品找不到销路。
而那些葡萄芽人,则更喜欢叫这个“澳州”,或者说,是“港湾”。
这么多年过去了,葡萄芽人不仅掌控了澳州,还掌控了附近的大部分岛屿,比如老万山、翁鞋山、冷汀山、大西山等。
因为这个原因,沟壑眼镜给葡萄芽带来了不少利润,让他们成为了大明货物的第一批经销商。
可惜的是,在葡萄芽的阿维什家族衰败后,这个家族和西班芽的哈布斯堡家族通婚,成为了西班芽的地盘。
“赶紧的,赶紧的,今天晚上一定要将所有的东西都装上,难道忘记了,是谁将你从深山中拉到这里,让你每天都有这么好的伙食吗?怎么这么懒?再不走,我就赶你走!”一个个子不高的汉子,冲着码头上的几个人吼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忙碌着的几个人,立刻开始了工作。
唯恐自己又一次懈怠了,又被发配到山上去了。
在这片区域,工作是很忙碌的,如果你手下有几个得力的手下,那你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由于来往的人很多,从国外进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广洲城,而从广洲周边地区进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国外。
很多人都跟梁老黑一样,聚集了一批人,来到了沟壑之地,做着沟壑之地最基础的工作。
但凡有脑子,有能力的玩家,都会在这里开一家店铺,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都会大赚一笔,更何况这里的玩家们,对此也是很支持的。
西班芽的弗朗哥,就是这里的统治者,他极力的维护着这里的生意,不让这里的人收取保护费,也不让他们敲诈勒索。
让“沟底”的经济能够迅速发展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要支付一些税收,也就是说,西班芽的地下世界,就是他们最大的地下世界。
但即使如此,在许多人眼中,澳州也是一块宝藏之地。
像梁老黑这样的人,最少也能过上一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日子。
直到夕阳西下,码头上的工作方才告一段落。
梁老黑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后,急匆匆的走到一个留着红色头发的人面前,说道:“李克少爷,你的工作都做好了,能不能给你发工资?”
“给你,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报酬!”那名叫里科的西班芽男子,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大明语,对杨辰说道。
梁老黑闻言,立即说道:“谢谢里科少主,谢谢里科少主。”
说着,他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叨着:“和这帮红头发的家伙打交道,真是太爽了,我还没见他们欠过钱呢。”
就在这个时候,梁老黑身边的几个伙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梁头,梁头!你说,咱们的俸禄,什么时候能发下来,我的妻儿,都饿坏了,就靠着这些俸禄,给她们买点好吃的了。”
“滚,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说好了两周后结算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来要我的钱,我可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你要是还欠着,那就晚了,等我拿到钱,我肯定还你。好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还要再去打听打听,要不,我们就等着挨饿吧!”梁老黑一边说着,一边一巴掌将那人给拍飞了出去。
然后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见了踪影。
等梁老黑离开之后,另一个工作人员才问道:“你真的没有食物了?”
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我们一家人都花光了路费才到这里来的,说实话,这两天也就是捡点蔬菜当饭吃,但我也受不了,再说了,我儿子还在长大呢。”
闻言,那伙计又凑过来:“既然如此,今晚你随我来,我们就到凤翔楼后面,凤祥楼的那个老老板可是个好人,平时都会在后面留点残羹冷炙给我们这种穷困潦倒的人享用,要是幸运一点,说不定还能给您全家带来丰盛的饭菜。”
“真的吗?”刚才还一副忧心忡忡的工作人员听后一愣。
“我怎么会说谎?”
离开港口之后,梁老黑随便在一个摊位上吃了一块煎饼,然后就来到了一家名叫金玉坊的赌场。
这金玉坊,从外表来看,很是简陋,但是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木屋里面,更是涂满了青铜,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是显得富丽堂皇,富丽堂皇。
那两个守卫如同两个愤怒的巨人,见到梁老黑,也不多说什么,就让他走了进来。
而此时,梁老黑已经吃掉了一块煎饼,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喃喃自语着:“今晚我要将所有的损失都赚回来,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在这里混两天,我就没工资了。”
他可以拖延一两天,但是梁老黑不能保证,一旦到了发薪日,他就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梁老黑喃喃自语着,走到了一张赌博的桌子前。
在这张桌子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颗色子,每个人都可以下注,下注的话,就可以下注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看脸的游戏。
当初梁老黑就是在这儿赌一把,赚了三十几两,那些日子他可是大鱼大肉地吃香的,甚至还找来了好几个二十七八的小娘儿们。
这身材,这胸,这胸,梁老黑都有些垂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