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萌生出要去金玉坊大捞一笔的想法,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手气并不好,不但没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是之前挣来的那些银子,全都赔了进去。
“是吗?那不是梁老黑么?你昨天不是把自己的钱都给我了吗?”有赌徒看到梁老黑,打趣地说道。
“你在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回场子,让我看看,我是如何获胜的。”梁老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赌桌旁,见大部分人都下注了更多,便拿出一块钱,下注少。
心中暗自腹诽,金玉坊也是为了赚大钱,既然押了,那我就押反方向,我就不相信自己还会输。
随着骰盅的开启,梁老黑面前的一锭白银,被庄家拿走了。
“4,5,6!各位客人,请把赢得的钱拿好。下面的赌局,请大家收拾一下。”
顿时,骰盅再次晃动。
梁老黑一进来,就赢了一锭钱,顿时双眼通红,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骰盅,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在摇篮停止的时候,他再次押注。
两刻钟不到,梁老黑的脸色就跟死了爹娘似的,一夜之间,他所有的银子,都被打了水漂。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的投资还没赚回来,再过两天,他们的工资就要结清了,凭什么!我干嘛要来这里,不来还好说,好歹还能混个脸熟,这可如何是好?”梁老黑又是穷得叮当响,几乎是绝望的喃喃道。
“不对,我的运气不好,我继续赌,我一定会赢的,只有赢了才有希望,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嗯,我的顾客很多,我可以向他们借点钱,今天晚上我就可以赢回来。”
梁老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金玉坊,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拿得出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位金色头发的男子。
似乎是叫做……
“科兹鲁大人,科兹鲁大人!我叫小梁,以前和你们一起干过,以前也有人给你们送过几次货,你们不会不认识吧?”梁老黑走到林逸跟前,一副讨好的样子说道。
“你是?”科兹鲁看到梁老黑,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我叫小梁,上次你要搬东西,我就让人给你搬了,这都两个多月了。”梁老黑手舞足蹈地说道。
科兹鲁对着自己的仆人说了几句话,大概了解了情况后,便用生涩的汉语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一些银子,你能不能给我二十两银子?”梁老黑连忙讨好的问道。
这个时候,科兹鲁的仆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科兹鲁脸色一沉,喝道:“滚!你给我滚开。”
“科兹鲁大人,请你一定要帮助我,我现在很为难,如果你不帮助我的话,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梁老黑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了科兹鲁。
欧洲的红发黑人,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说话算话,干活从不拖欠工资,久而久之,梁老黑等人就把他们当成了“人傻钱多”的代名词。
而且,梁老黑最近一直在赌博,若是拿不出钱来,怕是会被这些穷困潦倒的家伙给活活打死。
金玉坊里的那些赌客见状,纷纷对着梁老黑指手画脚,仿佛在讥讽一般。
科兹鲁脸色一变,猛地从梁老黑手中抽离出来,脸色阴沉地喝道:“滚,滚!”
但是梁老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跟一团浆糊似的,抓着科兹鲁,怎么也不肯松开,他害怕失去这最后的希望。
慌忙之中,他一把将科兹鲁的枪械抢了过来。
这让欧罗巴男子勃然大怒,他拔出手下的长刀,朝着梁老黑的胸口就是一刀。
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了梁老黑的胸口,鲜血从他的后背和前胸缓缓流淌出来。
而此刻,梁老黑的神智,也是愈发的虚弱,仿佛被人从自己的神魂之中,抽取了出来。
梁老黑在临死之前,已经想出了一条新的路,那就是仁慈,善待自己的手下,哪怕是不赚钱,也能娶上几个老婆,等他老了,还能回家当个官员,和亲戚朋友在一起,子子孙孙,虽然谈不上什么荣耀,但是也不会给祖先丢脸。
但,老天不会让他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浑身无力的梁老黑从科兹鲁的腰际放下了手枪,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
原本喧闹的赌客们,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大家都是亚洲人,所以当他们看着那些欧罗巴人残杀自己的同伴时,都露出了同情和不屑的神色。
他再看科兹鲁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一丝善意,反而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但科兹鲁却轻描淡写地将沾满鲜血的长刀递给了自己的仆人,然后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一名随从用纯正的英语解释道:“这个人是另外一个组织的杀手,你们应该都看见了,他是冲着少爷的手枪来的。
这件事就此揭过,作为赔罪,我们少爷会给你们每人一份蜀酒,以示赔罪。”
说话间,这名下人还向金玉坊中的诸多赌客鞠躬道歉。
闻言,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看来确实如此,而且对方态度真诚,还有美酒相助,谁也没有深究。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去招惹他们。
一场大庭广众之下的杀戮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当仆人走出房间时,科兹鲁已经等在那里了。
科兹鲁操着西班芽语说道:“事情办好了吗?”
“嗯,已经解决了。”仆人回答。
科兹鲁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悦:“这帮明军真是欺人太甚,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看看澳州到底是谁说了算。
“你没必要跟他生气,如果被弗朗哥发现,肯定会被训斥一顿,这对你科兹鲁先生只有坏处。”仆人低声说道。
因为两个人说的都是西班芽语,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科兹鲁听韩硕这么一说,点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下次注意一点,不要让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走,我们回望厦!”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明亮的大街往北走去。
王家是沟镜镇以北的一座小村庄。
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从福建逃出来的流民,后来葡萄芽人得到了沟镜人的领地,开始在沟镜人的领地上花钱购买,王山人就是他们的第一个据点。
最初的时候,这里是用来驻军的,也是用来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