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肺活量惊人,一口下去,一支烟竟被燃掉了一半,随着他的吞吐,浓重的烟雾瞬间充斥在逼仄的房间里。
在宁默的忐忑不安中,他终于开了口。
“小子。”
“知道叫你来做什么吗?”
宁默顺从的开口,“草民不知,请大人示下。”
他瞥见疤脸汉的脸色隐约有些不善,立刻补充到,“但无论张大人你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疤脸汉面色有所缓和,点了点头,“态度正确。”
“说说吧,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宁默理了理记忆,把昨天自己是怎么陪着信王狩猎,遭遇刺客偷袭,自己昏迷过去,醒来用捡到的枪击倒贼人,又把大皇子拖回营地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对面的三人默不作声,只有笔尖触及纸面的沙沙声回应宁默。
“那信王殿下是不是已经。。。”
疤脸汉翻着材料,点了点头。
宁默心一下子凉了,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做了那么久心理建设才敢开枪,又小心慎重的把信王带回营地,居然还是没把这个祖宗救过来。
白天信王和自己一行高高兴兴打猎去,晚上回来人死了,还附带上了俩内庭精英粘杆卫。
自己毫发无损,睡得比谁都香。
说自己不是内奸,有人信吗?
换做是自己是疤脸汉的位置,都不敢相信对面,是有这么好运气的人。
按照庆律,谋反是大罪,整个家族抄家处斩。
想到还在家等待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会被自己连累而死,宁默的心就揪了起来。
宁默壮着胆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张主事,能不能给我个准信。”
“我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是无辜的,朝廷能不能放过她们。”
“没救回信王,算我运气不好,我死便死了,给信王陪葬。。。”
话还没说完,疤脸汉便提起档案袋,照着宁默的脑袋就扔了过来。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
“信王殿下他活的好好的,早上就醒了!”
他瞪了宁默一眼,转过头对着记录的人说,“小崽子突逢变故,脑袋还没恢复过来,刚刚这段不用记了。”
身旁两人对视一眼,停下了笔,默许了疤脸汉的善意。
宁默哪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差点惹上麻烦。
诽谤皇子、咒皇子死,大小也是个罪名。
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你什么意思,我老张还能骗你这毛头小子不成?”疤脸汉有点恼怒的猛的一拍桌子。
“那。。。那你们。。。带我到审讯室审我做什么?”
疤脸汉显得莫名其妙,“这么大的事,从太监宫女到给猎场供应食材的摊贩,都要问话啊!”
“办公室、人员都不够,随便找个房间凑合下。”
“你把信王从刺客手中救下,大功一件啊!”
“这不是怕委屈你,给你找了个独立房间,没和他们挤在一块问话。”
“走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