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默这一个月来睡的最香的一次。
昨夜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干净的便服,便有人送来四菜一汤。
虽然整个泡澡、用餐的过程,被专人从墙上的观测洞里看了个全。
不过对现在的宁默来说,哪里顾的上那么多。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信王殿下怎么样了?
要是救不回来,自己会跟着陪葬么?
这时代又没监控录像,自己勇救皇子的事迹会有人信吗?
带着一连串疑问,和满身的疲惫,宁默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早清早,几个粘杆卫便匆匆进入了宁默的房间。
宁默顶着惺忪的睡眼,恼火的跟着几人,被带到了一个同样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明媚的阳光几乎照不进房间,仅仅靠着一盏灯勉强维持着光亮。
靠墙处摆着一张长桌,桌面上的档案袋、纸笔、茶水一应俱全。
房间最深处则是放着一张奇特的座椅,扶手处连接着一块金属的挡板,中间的两个孔洞似乎是为双手准备的。
墙面上印着八个大字:抗罪抗法、株连全家。
审讯室!
宁默脑海里立刻冒出了这个词,吓得起床气立刻被治愈了。
懂了!
一定是信王殿下没救回来,现在要拿我是问了。
在几个粘杆卫的示意下,宁默有点哆嗦的坐在了那张特制座椅上,条件反射的抬起双手,等待想象中被人把手扣锁在挡板上的流程。
出乎意料的是,粘杆卫却没有限制住他的自由,还给他端上了一杯茶水!
宁默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桥段,苦口婆心的差人温情的劝解悔不当初的犯人。
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
这是攻心技巧,心理战!
嘎吱。
从门外走进来几个壮硕的汉子,同样是一身墨绿色的制服,为首的是个疤脸汉子,看上去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宁默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带队来贴悬赏告示的粘杆卫么!
疤脸汉子板着脸,心情似乎不好的样子,单手提起椅子往后一放,骂骂咧咧的落了座,双脚直接翘在了桌子上,鞋底的泥点擦着宁默的脸飞了过去。
“他妈的,老子行动司一堆的事,你们刑讯司都死绝了吗?非得老子来干这活!”
身旁的两个似乎对他很敬畏,又是点烟又是赔笑的劝道。
“张主事,对不住!并非是刑讯司推诿不作为,实在这次事件非同小可,上头重视得紧,非得六司主事亲自参与,对刺杀事件主要人员的调查。”
“刺杀事件主要人员”让宁默一激灵。
懂了!
信王遇刺身亡,自己还能活着,现在成了主要被怀疑的对象了。
说不定还有刑讯逼供的环节,早知道就把皇帝赏赐的大氅穿上了,至少能免一顿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另一个人给疤脸汉递上一杯热茶,附和着,“对对对,连器物司的刘主事都从实验室被喊来了。”
疤脸汉没再作声,边叼着烟,边翻看起桌上的档案袋。
其余两人和宁默都这么静静地等待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