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之后,董白才轻哼一声,翻身看向典韦。
此刻的她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不好意思。”
“给壮士你添麻烦了。”
“我这就走。”
董白美眸一转,顿生一计,于是赶忙赔罪,‘欲擒故纵’道。
话毕,她以手撑地,故作艰难的站了起来。
刚走没两步,她故意脚一崴,又倒在了雪地里。
“听口音,姑娘似乎不是雒阳人。”
“你为何非要在大雪天赶路?”
典韦见状上前几步,把铁戟插在地上,让董白扶着铁戟站起来。
董白本以为典韦会扶她,谁知典韦是让她扶铁戟,这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典韦不懂怜香惜玉!
“我是青州人。”
“半年前青州闹黄巾,为了不被黄巾贼羞辱,我就离开了青州。”
“我本打算在我舅父家借住一段时间,可谁知我舅父……已经去世了。”
“因此……”
董白扶着铁戟,开始了飙演技。
说到她舅父时,她言语哽咽,几近落泪!
“壮士。”
“雪越下越大,不知我可否借住两宿,等雪停再走?”
“我不会白住的,我可以给你们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
董白眨着大眼睛看向典韦,言语几近恳求。
典韦见董白冻得浑身哆嗦,脚踝还受了伤,皱眉浓眉陷入了沉思。
“兹事体大。”
“俺需要跟俺主说一下!”
沉思片刻后,典韦见雪越下越大,董白头发都结冰了,开口道。
话毕,他让董白先去屋檐下躲会雪,然后他径直走向了王彬卧房。
王彬此时正在和任红昌尝试走一条从未走过的路。
这条路在后面。
据王彬说,此路别有一番乐趣!
王彬刚找到入口,门外突然传来了典韦的声音。
“主公。”
“雪越下越大,有个路人想借住两宿。”
典韦轻敲几下木门,恭声禀告道。
“住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后院不是还有不少空房间?”
王彬头也不回道。
他是个乐于助人之人!
“诺!”
典韦当即领命。
但他刚转身要走,任红昌突然开口喊住了他。
“想借住之人是男是女,有多大年纪?”
“她可有说自己是哪人?”
任红昌用手挡住门,让王彬等会再试,正色问道。
言罢,她盖上被子,点燃了窗台的油灯。
“是个姑娘。”
“约莫十五,六岁。”
“她说她是青州人,是来雒阳投亲的。”
典韦如实回答道。
任红昌闻言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然后吹灭油灯,让典韦下去了。
典韦颔首,转身离开了这里。
“夫君。”
“你说这个姑娘,有没有可能是雒阳哪户人家的女儿?”
“妾身听说第一批曲辕犁发下去之后,雒阳不少百姓都嚷着要把女儿嫁给你,甚至还有不少寡妇毛遂自荐!”
任红昌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媚声笑问道。
话音刚落,她就让王彬跪坐在了她身后。
“应该不会。”
“百姓们还是很淳朴的。”
“他们应该不会谎称自己是青州人!”
王彬双手负后,摇了摇头。
“那这个姑娘会是谁呢?”
“莫非她真是青州人,是来雒阳寻亲的?”
任红昌一边往后坐,一边问道。
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多半另有所谋!
大雪天赶路,要借住两宿,怎么听都不像巧合,像蓄意而为!
“等明日你见到她,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