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让任红昌把左手给他,淡然一笑道。
……
翌日。
天朦胧亮,董白就起来扫雪了。
此时雪还没停,不过比昨天小了不少。
刚把庭院里的雪扫完,任红昌突然从王彬房间里出来,径直走向了她。
“见过夫人!”
董白见状立刻学着之前侍女对她行礼的样子,朝任红昌欠身一礼。
“等雪停了再扫也不迟。”
任红昌开口道。
话毕,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董白。
董白穿的虽然很破,头发也很乱,但她身上仍有股淡淡的上位者气质。
“你叫什么名字?”
任红昌追问道。
“菘。”
董白答。
“菘?”
“昨晚我听仲豕说,你是青州人,你家青州哪的?”
任红昌柳眉微蹙,旋即问道。
“我家在青州临淄下面一个县。”
“那个县叫桓台,不知夫人您可有听说过?”
董白边想边编道。
王允给她的纸上只写了青州临淄,并没写哪个县。
“仲豕说你是来雒阳投亲的,你要投哪个亲戚?”
“他姓甚名谁?”
任红昌摇了摇头,跟审问犯人一样,又问道。
“回夫人,我是来投我舅父的。”
“他叫张杨,以前在雒阳经商。”
“他去年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了。”
“若早知如此,我就不来雒阳了。”
董白边想边答道。
她回答的很快,说的跟真的一样。
“原来如此。”
“既是这样,你就先住这吧,等雪停了再走。”
任红昌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
“谢夫人!”
董白躬身一礼。
然后卷起衣袖,主动去厨房做饭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董白背影,任红昌欲言又止,返回了卧房。
虽然刚才董白对答如流,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任红昌觉得问题很大!
因为董白刚才回答的太流畅了!
就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问一样!
“如何?”
“有没有问题?”
王彬见任红昌回来了,掀开被子,让任红昌进来再躺会。
“有。”
“我总感觉她哪里不对劲。”
“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直觉告诉妾身,她此来定另有所谋,绝非来投亲戚!”
任红昌点头,说的斩钉截铁。
“她若真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
王彬面露微笑道。
话音刚落,他就把任红昌揽入怀中,然后让任红昌趴在了卧榻上。
……
另一边。
厨房。
董白正在洗菜。
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就给王彬下毒!
尽管她一大早就起来扫雪,对答如流,但任红昌似乎还是有些怀疑她!
由于任红昌尚未对她放下戒备,董白犹豫再三后,决定过几日再下毒。
雪又下大了,这雪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她应该还能再住几日!
“欲速则不达!”
“兹事体大,我决不能小觑了王彬那厮!”
“他能单骑入凉,杀我祖父,足见其远非常人可比!”
董白把毒药放回怀里,喃喃自语道。
言罢,她用水洗了洗手,把头发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