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兄莫急,吾等若要凭借这察举之制以为晋升之阶,不妨先一观这县试。
毕竟吾等有官身在者只能通过郡试提拔,此察举之制并无前例,还是观望一二为妙。”
萧何在经历了刚开始的激动过后,迅速地冷静下来,并为曹参分析起了其中利弊:
“察举草创,其例未有先循,考察科目、标准皆无成例可循。
而县试由每县县令掌管主持,吾等大可借此良机细细体会一二,又何须如此焦急?此非智者之举。”
曹参也从初始的激动心境中回过神来。
是啊,这毕竟只是一个机会,并不能在其有实际效果之前就断定可以成为一个晋升的阶梯。
若是察举之时仍然有着种种限制,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这沛县当个狱掾呢,毕竟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萧兄所言甚是,吾等还是待这县试举行过罢再行斟酌,不过以萧主吏胸中才识,料想即使再有难关,也能籍此以为进身之阶。”
曹参并不是盲目吹捧,而是发自内心地佩服自己这个主官。
萧何对秦律娴熟通晓,凡事皆是思虑周全,不然也不会被县令赏识,腹中才学是实打实的。
“曹兄谬赞,不过吾大秦能有此察举之制,实在是天下无数寒门士子之幸,更是吾等为官为吏者之幸,文成君功莫大焉呐!”
萧何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心中对那位远在咸阳的大秦长公子敬佩得无以复加,一旁的曹参也是连连附和:
“长公子入朝不过数月之久,功绩却是远迈前人,倡郡县,迁豪强;创苏纸、行印刷;发邸报,促察举;
种种惊世之举,非但止于昔日之宽厚仁德之性,更是天纵奇才,吾大秦有此长公子,何愁国力不昌?”
曹参也是一阵感慨,扬起手中的大秦邸报对着萧何一阵附和,这长公子给自己带来的改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然也,如今长公子爵有文成,职为内史,足见陛下信重,而其余诸公子皆尚未及冠,更毋论创下如此功绩。
依吾所见,若不是文成君母妃只是一介夫人而并非皇后,这大秦太子之位怕是早已定夺,并不需如此一番磨炼了。”
萧何言语之间充满了对扶苏的推崇,甚至堂而皇之地将太子之事说了出来,不过曹参与其相交多年,沛县又离咸阳相距甚远,自然是无甚隐患。
曹参又是一阵附和:“只是可惜吾等未在咸阳,一生也难得见于此等贵人。
萧兄若是日后通过郡试乃至殿试,说不得便能得了文成君赏识,从而一飞冲天呐!”
萧何连连摆手,对着曹参笑言:“尔若真是胸有壮志,为何不寄托于己身?言语之间皆是怂恿于吾,好不恼人!”
“萧兄才能胜吾百倍,自是有此可能,吾终日勤勉,也不过能于萧兄之后听命,自然只能期望于萧兄了。”
曹参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水准,当然不敢奢求扶苏能看上自己从而一飞冲天,眼前的萧何倒是真有真才实学,说不得真能被选中。
萧何心中也是隐隐意动:“文成君方入朝内,虽是功勋卓著,手下却无信重之人。
吾若真能一举通过这郡试、殿试,未必不能有一从龙之功。”
若是此时远在咸阳的扶苏知道了曹参心中的想法,只会给他四个大字——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