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连读书刻苦用功的贾珠,直至二十岁了亦未能考中举人。
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孩子,竟被贾赦就那样除了宗籍撵了出去。
真是不该啊!
贾政亦知道了贾赦因何原因将贾琮撵出府去。
竟是贾赦想要他将屋里的一个丫头让出来给薛蟠,贾琮不愿意,贾赦因而离羞成怒,竟就这样草率的将贾琮撵了出去。
贾政实在想不通,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贾琮不愿意相让就算了,又不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王法,亦没有辱没了祖宗的名声,为何定要将他撵了出去?
若是贾琮没有被荣国府撵了出去,此刻贾琮中了个榜上头一名,荣国府在所有亲朋面前,那自是有脸面。
可惜啊!
贾政唏嘘不已,也只能对天长叹,却无能为力。
贾琏听说贾琮不但考中了举人,还是榜上第一名,深为罕事。
毕竟是同父的兄弟,贾琏听了自是高兴。
回来说与凤姐儿听时,凤姐儿叹道:“那老三倒也罢了,大老爷为了一个香菱就这样将他给撵了出去,真是害了他!”
贾琏道:“还不是那个薛大傻子惹出来的事么?我听说他为了要这个香菱,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送给了老爷,你也知道老爷这样的人,收了他那些银子,自然听他的了。
说起来大老爷手上也不缺银子使,怎么为了这么点银子竟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要了?”
凤姐儿从鼻子眼里冷笑了一声,道:“大老爷那样的人,最是心狠手狠嘴狠,他待你不过如此,说声恼了,随手捞起家伙就打,也没个轻重。更何况是对老三呢?”
贾琏道:“我听说原本大老爷只是想吓唬吓唬老三,谁知那老三竟拗的很,宁可被撵出去也不愿将香菱让出来给薛大傻子,这才惹怒了大老爷。”
凤姐儿道:“香菱那样一个出挑的丫头,老三哪里舍得让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让给薛大傻子那样的人,岂不是害了香菱么?
也是奇怪,以前老三见了大老爷就像见了避猫鼠儿似的,老爷说一声恼了,他吓得连正魂都不在身上了,自是不敢顶撞大老爷一句。
见了大太太也是避开了走,被大太太无事骂三顿也不敢支一声儿。怎么就这三四年,他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贾琏道:“我也觉得奇怪,以前瞧着他畏首畏脚的上不得台面,哪里一点像出自大家的公子?竟是一身的小家子气!
前几日我在街上倒是看见他一回,当时他正跟几个朋友有说有笑的往酒楼走去。
喛,那么些人,只有他身量最高,最为出色!
竟连蓉儿、宝玉两个都不如他!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倒像是变了一个人。莫不是咱们这些年都被他骗了?
不过老三的运气倒真是不错,竟攀上了庆王这棵大树,大老爷将他撵了出去,庆王爷转手就买了一处四进有前院有后园的大宅院送他。
如今他有宅子,手上有田地、有铺子,倒也过得舒心。”
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哦,倒是忘了说,老三画的画儿值钱的很,听说想要他的一副字画儿,竟要花一、两百两的银子才能买到……”
凤姐儿惊道:“这么值钱?”
贾琏道:“可不是,听说就这还要看他高兴,若是不高兴了,花了银子也不一定能求到他的字画儿。”
凤姐沉吟了半响,笑道:“你这兄弟当真是个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