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雪山下的世外桃源,竹屋外自是花有清香月有阴,石子路边上有凌乱的酒瓶,未被扑灭的火堆仍在滋滋作响,映衬着竹屋内的春意浓。 竹屋内,衣裳罗裙落地,竹榻上轻纱罗帐难掩春光,朦朦胧胧地映着交缠的身体。 一个对情.事一窍不通,一个只靠书中看来的东西来一一引导。 仅仅将双方衣裳脱尽,他们二人就已脸颊酡红,眼神羞涩得不敢对望。 碍于玉自寒行动不便,天如罂主动地搂住他将他压在身下,顺手将被子盖在身上。 肌肤相触,浑身一颤,异样的情愫让他们呼吸急促。 第一回偷吃禁果,虽然目的不纯,但她也想有个美好的夜晚。 天如罂轻柔地吻在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翼,他的脸颊,每一下轻吻都温柔得似对待珍爱之物般。 两唇相碰,不如之前的温柔,而是狂热与渴望,玉自寒的大手在她光滑如瓷的后背游移,天如罂的手也在摸索着他的胸膛。 火热的渴望越来越浓烈,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将对方给吞掉。 意乱情迷的玉自寒只想霸占她,拥有她,用这种法子把她锁在身边。 火热缠绵的交缠,他还能在她耳旁温柔沙哑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罂儿,罂儿……” 她的疼痛,她的泪眼汪汪,她的娇媚,彻彻底底让玉自寒欲罢不能。 颠倒鸾凤的欢爱,怪不得世人总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玉自寒溢满爱意与欲.望的双眸沉沉地看着她。 为她,付出千千万万,也在所不惜。 天如罂暧昧娇媚的□□,开始透出丝丝沙哑,虽然灵气在他占有她那刻起便彻底回到她自己身上,但是她低估了眼前这个如豺狼的男人。 他虽双腿有疾,但他武功高强啊! 不是清冷孤傲的吗,这回怎么热情如火? 被折腾一夜的天如罂沉沉睡去,决定再也不要靠近这披着羊皮的禽兽了。 一夜春宵,明日的清晨悄然而至,一碧如洗的苍穹,金色明晃的阳光透过竹屋温柔地落在帷幔上。 榻上的人儿开始有醒来的迹象,疲惫不堪的天如罂缓缓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见眼前一个精致的锁骨。 锁骨?她眼睛慢慢往下瞟,接着是健硕的胸膛,她脑子一下子记起昨夜的疯狂缠绵。 她赶紧看向她自己的右手腕,原本消失的三片灵气金花重新印在了她的手腕上,还不止,第四片花瓣居然已成形了一半。 太好了,她就快可以回家了,她乐得合不拢嘴时,头顶上传来了慵懒性感的男声。 “从未见过你手腕上有金色花瓣的刺青。” 吓到的天如罂往后仰,这一动,浑身腰酸背痛,她疼的龇牙咧嘴。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玉自寒担忧又极尽温柔地环着她。 触手的滑腻肌肤,让玉自寒红了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了。 听着他关心的话语,天如罂蓦地也红了脸,但瞥到他涨红的羞涩脸容,还是忍不住去逗逗他。 “疼啊,可疼了,都怪你。”她故意皱起脸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方寸大乱的玉自寒很是愧疚,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青丝。 “我下回注意些。” 这会轮到天如罂乱了,下回?还有下回,别了吧。她只要一夜而已。 “睡太久了,我还是先起来找点吃的。穿衣服啥的,你一个人也行,我就不帮你了。” 天如罂从床边拿起外袍裹着,手脚笨拙地离开榻,拿起地上的散落的衣裳,落荒而逃。 躺在榻上的玉自寒含笑看着她落荒而逃,嘴角是藏不住的温柔笑意。 她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 各自穿戴整齐的二人,都在庭院里忙活,一个在摘果子,一个在采花。 摘果子的天如罂有意背对着玉自寒,她心里有股别扭,怎么也跨不过去。是她自己主动要求一夜.欢.爱,事后怎么就矫情了呢。 她悄悄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神清气爽的玉自寒动作优雅地采花,他白润的侧脸在日光下散发着和煦温和的气息。 他的柔和、他的笑容,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所以才让天如罂恐慌,她承受不住他眼里的温柔和不知名的情愫。 他是不是误会了? “罂儿……” 他温声细语地唤着她的名字,天如罂转身看向他,他推着轮椅慢慢靠近她,他满面春风,腿上放着一束他精心采摘的鲜花。 轮椅在她一步距离停下,他将花递给了她,笑吟吟道:“送你,喜欢吗?” 他清俊如画的面容满是盈盈笑意,眼底的专注璀璨堪比骄阳,太过温暖的笑容让她无从拒绝。 她心微颤着,伸手接过花儿,一如既往地开玩笑道:“这花是我种的,你这花送得也太随便了。” “日后,我在竹园和王府为你种一片花海。”玉自寒诚恳认真道。 “……我其实……” 还未等到天如罂说完,玄璜就已经带齐人马越过竹林寻到他们了。 纷乱的脚步声一下子打破这世外桃源的宁静,多了些俗气。 既然玄璜找到了他们,他们只好离开此处回洛阳。 一路上,马车里,玉自寒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天如罂,天如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玉自寒解释清楚,只好闭眼假装睡觉。 他们花了些日子就回到了洛阳的静渊王府,也从黄琮的传信中得知烈如歌在品花楼。 品花楼,可是闻名江湖的妓院啊! 烈如歌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去这样的地方,难免会让玉自寒担心,更让玉自寒担心的是自从那日后,天如罂开始躲避他。 去品花楼,一是为了寻歌儿,二是找个借口相约天如罂出去。 天如罂一开始心里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听到是品花楼才点头应承。 她熟悉江湖中的人事,早就知道品花楼的幕后老板就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银雪,既然歌儿在品花楼,就表示银雪会出现在品花楼。 她刚好有事找银雪商谈,便没有拒绝玉自寒的邀约。可玉自寒哪知道她心中所想,一看到她点头就乐呵呵得像个傻愣子。 每月初一,便是品花楼更新名花榜的日子,这个日子里会让品花楼的姑娘一一献舞,由在场的宾客进行挑选评判。 这不平常的初一,来了一位贵客,便是天下无刀城的公子刀无暇。 各位姑娘为博刀无暇的目光,使出浑身解数,在所不惜。 何止天下无刀城的贵公子,就连鼎鼎大名的静渊王玉自寒也在今夜占了个楼阁来欣赏品花楼的绝花。 楼阁之上,能将品花楼的雅致收入眼中,楼下无空席,动机不纯的男人们都在闲谈,虚以为蛇,觥筹交错。 一身男装的天如罂目光倒是放在了名花榜上的名字,稳居第一的银雪,她摩挲下颚,道: “要不我也留在品花楼,试试能排第几名?顺便绿了玉自寒?” 玄璜和黄琮一听,略带惊诧地看向语出惊人的王妃,一会又看向他们一身青衣打扮的王爷。 好在王妃站在王爷身后,王爷看不到王妃的唇形,黄琮暗暗松下心。 谁料,忠心耿耿到知无不言的玄璜居然低头一一转告给玉自寒。 黄琮本以为王爷会生气,但只见王爷用宠溺到无可奈的眼神看向天如罂。 出门在外,人多口杂,玉自寒习惯不言语。他用炭笔在纸上写上字,将纸递给了天如罂。 天如罂一看到纸上的字,不禁低头羞耻一番。 天啊!谁能将这个假的玉自寒拖回去! 他竟然写着:重金包养,你夺魁,我春宵。 天如罂嗔他一眼,小声道:“色胚子,原来你是来嫖姑娘,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