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国策。
第二点,则是何心隐所宣传的理论,的确有其自身魅力。他提出了三纲五常的主张,并向程朱两家提出了挑战。
程朱的儒家思想,可以说是体现了当时的官府思想:存天地之道,去人间之情;但何心隐却主张:人心之欲,可以疏导,但不能破坏,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
把人类的力量提升到了天堂。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是精神一振:我也能成为圣人?
所以,在普通百姓中,很容易得到他们的青睐。
且不说这种理论是不是偏激,是不是合理,但毫无疑问,它深得年轻一代的喜爱。
来听讲座的,基本都是“天生一对”,你厉害,我就不厉害?
故而,何心隐一上台,附近的年轻才俊便纷纷赶来。
而各大学校,也将何心隐当成了一颗摇钱树,一块黄金牌子,花了大价钱,请他去授课。
如此一来,何心隐的声望,自然是水涨船高。
第三点,也是张居正最痛恨的一点,就是很多官员都和何心隐走得很近,借此来对抗朝堂上的一些政策。
何心隐自己也不同意,于是,两人达成了协议。
他们的声望很高,再加上政府官员的庇护,可谓是得天独厚。
这让她怎么能不出名呢?
事实上,陈羡之并不想插手何心隐同张居正的纷争。
不过,他并不觉得何心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他是有话语权的。但从张居正的观点来看,何心隐宣扬“歪理邪说”,讥讽当权者,侮辱朝堂,与《大明律》相比,倒也算得上是“蛊惑人心”了。
不过,就像何心隐说的那样,张居正用这样偏激的手段,确实值得怀疑。
我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和张居正说话?
陈羡之寻思着,自己已经说了,不问朝政,就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农夫,若是自己突然跑过去和他理论,尤其是带着怀疑的语气,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打脸?
但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张居正就会向皇帝陛下求情,将所有的私塾都封掉,然后与自己交涉,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张敬修也到了。
此时正是张居正回到京的三日之后。这是他头一次来到这里,自然是兴奋不已。随便逛了一圈,她就找到了陈羡之,见到他的时候,她开口道:“兄弟,我在这里。”
“哦,”陈羡之觉得机会来了,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为什么这么晚?”
“怎么了?”
“我在这里住了快大半年了。”
“我昨天不是和我爹一起回家了么,昨天刚回家。”
“六个月?”
“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这么古怪?我才回来三个月。”
“你在哪里?”
“过年的时候比较忙,过完年就打算回去了,哪有时间!”
陈羡之还是那副戏谑的口吻,“难道你现在还没你爹忙碌吗?”
张敬修一看就明白了:“老弟,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你就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让我很不舒服。”
“好吧,那么,我搬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我很忙。”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老实交代。”
张敬修迟疑了一下,说道:“家父不允许。”
“为什么?”
“实不相瞒,我爹对你一直抱有敌意,再加上我听说温玉别苑是你提议要拿回来的,这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陈羡之点了点头,张敬修的解释跟张鲸的解释不同,但想来也不会是无中生有。
争风吃醋,明摆着,在那一刻表露;
温玉别苑的事情,他肯定是生气了,这件事情张敬修心知肚明,张鲸却不知情。
至于皇帝的特殊待遇,他们只派出了一千人,而南边却派出了二百人,这是眼红。
总之,张居正是真的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