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陶张氏的威望和声名不是来自于她本身,而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她的丈夫和长子先后官拜内阁首辅之位,不过她的丈夫早些年便死了,当时陶张氏的丈夫和段昶同居首辅之职,关系如何尚不可知,不过在旁人眼中是不合的,后来张首辅因病逝世,段昶便又成了内阁唯一的首辅大臣。
不过前不久余烬逼着段昶告老还乡,陶张氏的儿子张燃便顶上了这个位子。
先后和两位内阁重臣有亲缘关系,陶张氏的身份之重便可窥见一二了,“诰命夫人”自然是理所当然,是以京中夫人小姐对她颇为推崇。
余烬自知道老太的身份之后略想了下陶张氏的相关事宜,瞬息只见思绪便已飘过万千,按理来说余烬此时闭嘴听、看陶张氏和展舒云两人较量就好了,反正她不想多管闲事,更不想惹祸上身,这京中妇人应付起来一向麻烦,可是此刻瞧着陶张氏的姿态,却莫名的激起了余烬心中的一团火。
余烬当即冷哼一声,嗤笑道:“敢问您儿子官拜内阁首辅同您有什么关系?您是做了什么贡献可以让您儿子也就是张首辅可以不辨是非的上奏折拉踩官员?”
“还有我们大理寺办案怎么了?我们大理寺向来按照规矩行事,按照大谕律法断案,怎么不合规矩了?我们大理寺的官员不知道这些,难不成老妇人您比我们更清楚?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竟不知老夫人您的造诣比我们这些经过层层考察和选拔任用的官员更厉害,倒是埋没了老妇人的才干,不过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老妇人既然说的这么厉害,不若给我们断个案试试?”
“哦对了,不用断别的案件,就今儿这桩命案吧,正巧老妇人着急回家,赶紧找出真凶您也好走不是。”
陶张氏被余烬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逼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好半晌她才从混沌中找回状态,瞥眼用不善的眼神看向余烬,冷笑道:“……小段大人倒是伶牙俐齿。”
谁知余烬惊呼一声以手掩嘴佯装惊讶,说:“老妇人竟然还叫我‘小段大人’呐!”说着伸手比了个大拇指,“老夫人您真真是好气度,若是我听到这些话,少不得掀个桌子摆个脸色,您心胸宽广,晚辈自愧不如。”
陶张氏的话刚刚才起了个头儿便被余烬打断,先是贬低指责,后又自我否认给她戴高帽,一番阴阳怪气下来让她一口气憋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好的赖的都让她一张嘴说尽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陶张氏自认为不是那等拈酸吃醋就为争宠的后宅妇人,而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有品级在身,自然不好做泼妇的行径,虽然听出了余烬的阴阳,却不得不引而不发,最多用眼神瞪瞪人,袖子甩了又甩也没甩出个花来,那点袖子长度和那点力度自然也不能打到余烬的脸上,只是来回几次轻飘飘的从余烬身边拂过,惹得余烬幽幽叹气:“老夫人看来还挺闲适的,竟然还有心思学着戏剧甩水袖,看来也不着急回家嘛。”
陶张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