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房间内并没有明确的指向线索，更没有像“落霞”这类的可疑的东西，衣物还有首饰这类的贵重物品不少，散落在房间各处，符合房间主人一时间外出的表现。

绿绮琴也没看到，看起来正如绿绮所说的那样，流雾带了绿绮琴去讨好她的恩客去了。

至于她给小丫鬟的那个香囊就放在桌子上，十分显眼，一进门就能看到。

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也难说流雾还会不会回来，未免打草惊蛇，余烬将动过的物品复原位置后收了香囊，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去。

出了流雾的房门，余烬正在思索，忽然传来一阵桌椅相碰的糟乱，紧接着就是展舒云的冷喝，余烬眼神一凛，快步返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余烬眸光一凝，迅速关上门，紧接着扼住展舒云欲上前困住绿绮胳膊的双手，把人拽到自己身后，“不要乱动！”

只见绿绮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颈，眼球暴突，在地上痛苦挣扎，形状狰狞可怖。

“她会死。”

“我知道她会死，你就算捆住了她的双手也无济于事，而且一旦你有所动作会留下痕迹，稍有不慎便会被牵扯进去被人当成嫌犯断为杀人凶手，届时难以脱身！”

“有人要杀人啦！救命啊！”

“什么？这动静难道不是白日宣淫闹出来的？”

“杀人？！”

“快去报官！”

一声呼喊过后外面彻底乱了起来，嘈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余烬和展舒云对视一眼，双双迅速抹掉自己的痕迹，破窗离开。

余烬带着展舒云回到段府，找了一套新衣裳换上，又扒了一套段青荣的衣裳给展舒云让他换上，随后将换下来的衣服焚烧，香囊浸水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的余烬发现展舒云还拿着衣服呆呆的站在原地，眉梢一挑，“展大人这是还没回过神么？我瞧你也不是那等良善心肠的人，会为了没有救下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心自责难以走出自己内心的障碍。”

“……不是。”展舒云咽了咽口水，“是……我就在这里换衣服？”

方才余烬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逼着展舒云，脱衣穿衣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俨然没把展舒云当外人。

视线扫过，瞧见展舒云红透的耳尖，余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虽然有些窘迫，奈何她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面不改色。

余烬耸耸肩，“不过就是脱了一件外袍而已，里衣还穿着，什么都没露，大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说完推搡展舒云，“你也快换上，你和我待得时间长说不定也沾上了香囊的气味，以防万一还是换上吧。”

“那你……”

“我出去。”余烬干脆转身离开卧房，还贴心的关上门，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偷看。

展舒云愣愣的看着闭合的门，又低头望向手中的衣物，忽的笑了一声。

片刻后，展舒云也学着余烬烧掉了换下来的衣物，两人开始交换信息。

“你刚刚做的有欠考量。”余烬评道。

意外发生时余烬说的这些展舒云不是不知道，相反他清楚得很，朝堂内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盯着宴怀安，稍有行差踏错便有可能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只是……绿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中毒断气，而且观绿绮死亡的过程和寻天寺禅房发现的女尸可以说如出一辙，寻天寺禅房女尸一案已经在梁寺卿手中结案，而青楼这边的重要人证的死又和了结的案子产生联系，让他很难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