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好奇,目前却也只能压下好奇,赶忙跟上去,“我去备马!”
展舒云是来面圣的。
得到展舒云求见消息的时候,皇帝正在跟着天一道人打坐炼丹,黄金的炼丹炉吐出腾腾青烟,满室烟雾缭绕下那硕大的黄金丹炉依旧扎眼,天一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上,拂尘规规矩矩的搁置在腿上,闭目呼吸轻缓,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反观皇帝则坐在天一道人的对面,也摆着和天一道人一样的姿势,可究竟是年纪大了身子骨有点硬,打坐的姿势坐起来有几分滑稽。
“是何人扰朕修行?”
一身明黄丝绸里衣的皇帝砸吧两下嘴,从迷蒙的梦中清醒过来,下意识问道。
“回皇上,是大理寺的展少卿。”门外的太监回道。
哦,是展少卿。
皇帝回了点神,终于想起展少卿是谁,却没说见也没说不见,门外太监也不敢催促,这方空间一时间又静默下来。
“皇上。”
“道长有何指教?”
天一道长睁开眼,随手抓起拂尘一甩,“静坐中断,外事烦心,乃是修行的大忌。”
皇帝一凛,“那朕这便回绝……”
“不过皇帝乃是一国之君,展少卿年少有为也算得是国之重臣,俗事虽俗,可若是处理好了,也是修行。”
皇帝扬声,“宣展少卿。”
魏观澜应声,而后掐起嗓子道:“宣展少卿觐见!”
也是,眼下除了魏观澜,谁还敢在皇帝修行的时候前来打搅。
皇帝没动,天一道人也没动,直到展舒云推门进来皇帝询问展舒云今日求见所为何事之时,天一道人仍旧老神在在的盘腿稳稳当当坐在蒲团上,闭目安然的样子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得道飞升斩断凡俗的老神仙。
展舒云自然不会认为天一道人已经斩断凡俗,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天一道人身上落过,对着皇帝恭敬道:“回陛下,臣要求陛下公审段寺正‘科举舞弊’一案。”
皇帝还是那副迷迷瞪瞪好似没睡醒的样子,脑中晕晕乎乎想这个段寺正是谁,想了也就问了,听到“段阁老之孙”“当众策论论辩”这些才恍然,说:“哦,是那个病秧子啊。”
展舒云默然。
“科举为我朝选拔人才官员,关乎到我大谕的江山社稷,科举舞弊可不是小事,堪比欺君大罪,此事我已全权交由梁卿去办,怎的展卿今日来朕的面前有此要求?”
皇帝的声音听着不太有力,可展舒云却在这几句轻飘飘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凌厉。
他垂头,姿态愈发诚恳恭敬,“回陛下,梁寺卿已将科举舞弊一案基本查明,西庭使臣不日便赶赴我大谕都城,梁寺卿的意思是早日决断莫要让西庭之人看了我大谕的笑话,臣深以为然,陛下深明大义明察秋毫,断科举舞弊一案必然能尽快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皇帝转向天一道人,“道长有何高见?”
天一道人:“天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陛下从心即可。”
皇帝甩袖,扯了扯歪扭的衣襟,散漫道:“既如此,明日早朝了了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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