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朝堂公审事情办妥，展舒云匆匆去找了宴怀安。

他要先解决另外一件事。

“舒云兄怎么忽然有空造访？”

宴怀安正在院子里喂老虎，见展舒云来了，他丢下最后一块生肉，又顺了顺老虎毛，示意它自己去玩，然后迎上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你这样子恐怕更是急事儿，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展舒云也不跟宴怀安客套，直接切入主题，“我需要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不太好弄。”宴怀安摸着下巴思忖道。

不太好弄也就是说能弄得来，展舒云说：“我需要一张比照余烬的脸制作的人皮面具。”

宴怀安了然，“是为了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鬼抬尸’吧，没问题，等做好了我差人送给你。”

谁知展舒云却道：“今晚就要。”

“今晚？”宴怀安诧异，“这么急？”

不过很快宴怀安又点点头，“行吧，我催一催今晚给你送过去，不过要速度的话精细度可就没法儿保证了，可经不住细瞧。”

没有细问缘由。

展舒云道谢，“这就够了。”

日头落下，夜幕将起，一位聘婷婀娜戴着帷帽的女子徐徐从段府大门走出，跟随的侍女小心翼翼护着，口中时不时道：

“小姐小心。”

“小姐慢一点。”

“小姐要不要……”

句句不离“小姐”这一称呼，而段府的侍女这般小心对待的“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传闻中被烧死的段家小姐段青梧！

见到的人有惊慌的，因为怕鬼。

有疑惑的，因为好奇。

更有胆子大的好事者上前攀谈胡打听，“可是段小姐？”

头戴帷帽的小姐轻声慢语，“正是。”

“小姐没事？”

小姐点头又摇头，“家中失火确实吓坏了我，病倒了，不过在家卧床休养两天，哪知京中传言我已葬身火海，颇觉荒唐，是以身子好些便出来转转，也澄清一下流言。”

帷帽的遮挡是纱制的，可以透过视线看出帷帽下人的五官轮廓，虽然天色昏昏然，却也够了。

“哎呀，还真是段小姐，失礼失礼。”

“……”

段小姐一行人一路往夜间的闹市去，此类问询质疑之声不断，最后化为恍然。

“嘿，人家段小姐明明活的好好的，谁造的谣啊！”

“可不，缺了大德了……”

不过一晚，因为活的当事人“段小姐”现身，流言不攻自破，众人转了口，流言便跟着转了风向，纷纷指责起说人家死了的缺德人来。

便是还有固执己见的，“我分明看见‘鬼抬尸’了，真的！”

“段小姐明明已经死了……”

像这样的皆被以“造谣生事”为由带走了。

一事毕。

翌日，皇帝难得早朝，为公审“科举舞弊”一案，以给天下学子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