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是燕姓后代也说不通,按照燕萧两家的宿怨,她面对萧家的人时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而且除了今天有点不对劲,平时也不见她关心这些事。
别的还好说,唯独这前朝的人和事,对当今皇帝来说,如鲠在喉,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他自然希望庄婉不要牵扯进来。
翌日,几人准备启程回京。庄婉和沐秋澜以及还病着的沐氏坐马车,萧景辰和容蠡骑马。
马车上,庄婉瞧着沐氏的脸色苍白发灰,咳嗽的厉害,恐怕不是一般的风寒之症。沐秋澜精通药理,应该也看出来了。
“姑姑放心!”沐秋澜安慰道:“等到了京都看了郎中,您的病就好了。”
沐氏拍拍她的手:“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只是姑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澜儿你,咳咳咳……”
“姑姑别说这些丧气话。”沐秋澜眼圈发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是啊……”庄婉也道:“沐大娘不必太担心,京都名医众多,别说您这区区咳疾,便是再难的症候也是药到病除。您放宽心好好歇歇,养养精神。
“姐姐说的对。”沐秋澜掖了掖盖在沐氏身上的棉衣,“姑姑,你先歇会吧!离京都还远着呢!”
“好!”沐氏点点头,闭目养神。
庄婉记得书中沐氏确实是病死的。她瞧见了沐秋澜眼中的哀伤,心想这沐氏怕是时日无多,这次回京,沐秋澜的身世应该会大白天下……
雪霁天晴,久违的阳光终于露了脸。似乎一切的愁云惨雾都已经烟消云散。
但容蠡见萧景辰依旧紧锁眉头。
“王爷若有何顾虑,不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萧景辰叹了声:“回京后,就派人将槐花村的事处理干净。”
容蠡点点头:“明白。只是这件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尚无定论,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萧景辰:“不管是谁指使,此事若传扬出去,对大晏基业都是有害无利。若不到此为止,死的人恐怕更多。”
容蠡叹口气:“可是若让陛下知道殿下参与这件事,恐怕会多想。”
“父皇本就无意予我储君之位,便是已经有所猜疑,回京后自会进宫禀明缘由。说到底,父皇的心病终究还是云州的那些燕姓后人,他想除去这块心病却又惧悠悠之口,才会寝食难安。”
他看向容蠡:“都说文昭帝昏聩致小人当道才灭了国,你觉得……父皇比他如何?”
容蠡不假思索道:“陛下英明神武,文昭帝怎么能相提并论。”
萧景辰摇头笑道:“连你也学会在我面前溜须拍马了。我这样问你,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
容蠡沉默须臾说:“陛下英明神武,治国安邦不在话下,只是……缺了仁德。”
萧景辰叹口气:“自古以来得天下容易守天下难。父皇是武将,好以严刑峻法治理天下,又刚愎自用,长此以往怕是会步文昭帝后尘。”
容蠡接着说:“而燕王和安王既无治国之才,又无贤德之名,若大晏江山交到他们手上才是后患无穷。所以,只有殿下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只有殿下才能让大晏千秋万世。”
“我可担不起这样的盛名。”萧景辰笑笑:“不过,你说露了一个齐王萧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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