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的话,让众人彻底懵了。
不仅云步牵愣在当场,连云子仪这个冒牌的凶手也怔在原地。
云龙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人家都承认不是云家人,怎么云缺还说对方是真正的云子仪?
愣怔过后,云子仪冷笑一声,道:
“别自作多情了,我与你们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若不想杀,我现在就走。”
柴氏挣脱开云步牵,寒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云子仪,害死我四个孩子,今天你别想活着走出云家大门!”
云步牵连忙道:“夫人息怒,先听听大郎怎么说!”
云忠焦急的道:“大郎如何断定她就是云子仪,她自己承认了与云家并无关联啊。”
云缺道:
“这件事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当初三叔虽然每年都给她们母女送钱,钱却被别人半路劫走,以至于云子仪母女生活艰苦。”
“定是那个送钱的老仆人!该死的老东西!”云步牵愤愤骂道。
“骂错人了三叔,老仆人应该把钱送到了,另有其人劫走了钱财,而这个人看重的并不是银子,是有灵根的云子仪。”
云缺喝了口茶,继续道:
“当时的云子仪应该只有一两岁,劫走银子的人,杀掉了她母亲,将幼小的云子仪与狗养在一起,造成她一段无法磨灭的模糊记忆,然后将其收养,从一两岁开始进行严酷的训练,到六岁的时候送回云府,执行下毒任务。”
云缺每说完一句,云子仪的脸色就苍白几分,犹如被人窥到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我说得可对,堂姐。”云缺淡淡的笑道。
云子仪没说话,冷冰冰的盯着云缺。
“你可能不信,养过你、训练你的人,怎么会杀掉你的母亲,明明人家告诉你,你根本不姓云,你要代替的,就是不知死在何处的云子仪。”云缺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其实才是真正的云子仪呢。”
“不、可、能!”云子仪冷着脸道出了三个字。
“别说得那么笃定,我们不妨赌一赌,无需赌注,就当赌个乐子,用滴血之法验证一番,看看你与三叔到底有没有血缘。”云缺道。
云步牵闻言立刻拿出个空碗,倒上清水就准备滴血。
哗一声。
水直接被云缺倒掉。
“三叔你这法子不行,这么验的话,猪都是你亲生的。”云缺指点道:“用苦槐、地杞、柸枝,山藤研成粉混入灵酒即可。”
四种低等灵材并不值钱,云龙身上都有,拿出来研磨好倒进一碗灵酒。
灵材粉末,各种颜色,搅在一起浑浊不堪。
众人都觉得云缺出了个馊主意,这法子根本不灵,结果很快灵酒便清澈起来,直至毫无杂物。
惊奇之余,云步牵没去多想,拿出匕首划破手指,滴血在酒里。
换到云子仪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随后冷冷一笑,滴落一滴鲜血。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酒碗当中。
很快,两滴鲜血慢慢融合,直至融为一滴!
云子仪彻底愣住了。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坍塌。
“不可能……假的,假的!!!”
云子仪尖叫着抱住脑袋,痛苦不已。
云步牵瘫坐了下去,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柴氏手里的长剑举了又举,银牙咬得嘎吱吱作响,始终没能斩下这一剑。
云忠满脸惊恐,目光茫然,云虎一个劲挠头,这套混乱的关系他到现在也没捋顺。
云龙紧紧皱眉,看着酒碗发愣。
云缺则平淡的品着茶,无所事事的模样。
谜题既然解开,接下来便无趣了。
哐当。
椅子撞翻的声响中,云子仪发疯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