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谷城外,远邱山下,密林之内。
赵准与一行千余轻骑禁声躲藏其中。
“赵哥,已经查探清楚!”来人半蹲半行,急匆匆就要禀报。
“叫我赵司马。”赵准乐在其中。
“是,赵司马,我已探查清楚,呼丸大营就安札在秋谷城中,主帐大营就在距离我部此去5里之外。”
“这秋谷城地图给我看看。”
赵准捏着一份手绘的生图,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是秋谷城?不就是一堆残垣断壁吗?”
“额,秋谷城是一处地名,三十年前确实是一座城,后来被蛮子屠城,此后便无人居住了,现在估计也被风沙侵蚀的差不多了,5年前我去过一趟,虽然还有些城池的样貌,但军马可行。”
“好,你继续说。”赵准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主帐就在秋谷城正中,其余军帐围绕主帐分列左右,骑军营长大多集中在前部靠近我梁守关一侧。我部若是从这里突袭,只有寥寥几旗巡逻队和部分步卒后勤部队,而此间路途平坦,很适合骑军冲锋。”
“如果说这徐衡是个厉害人物的话,没道理连一个小小斥候都能看得出的漏洞,他看不出啊?”
“马二,秋谷城守卫巡逻情况如何?”
名为马二的斥候翻出一张揉烂了的麻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赵准看不懂的鬼画符,看了两眼后,这才抬头道:“我逐一记录了下来。秋谷城东侧南部和北部,至少各有四个百人巡逻队,巡逻交汇的间隔时间约为一炷香,我部若是突袭,时间要快!”
“那北部守卫如何?”
“敌营后方是一处高坡,我亲自摸了上去,那里大多是牛羊辎重,警戒人数并不比西侧少,但有些潦草,大多都在烤火闲扯淡。”
“没有走动的巡逻部队?”
“我盯着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未见换班。”
“那后军距离中帐多远?”
“没看靠近细看,但约莫2-3里地。”
“好!咱们绕道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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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赵准一行黑甲骑军赶到了秋谷城后的一处山洼,抬首便是此前马二所说的城后高坡。
赵准转身面对众将,伸出双手,缓缓开口道:“各位定海营的将士,昨日,我曾带你们其中的一部分杀入这呼丸偏军的中帐直取阿多,斩了他的王旗,现在,我们故地重游,再擒一次主将,再斩一次王旗!各位可有信心?”
众人被赵准下了禁声的命令,不敢开口,只能拼命点头。
“且现在的呼丸主将,竟是我大梁的叛徒徐衡!数年前邗仓被劫,数千平民百姓被屠,就是拜他所赐!”
“昨日将副帅重创的呼烈也在其内!”
“但,你们的任务,是给我把这群蛮猪的粮草辎重全部烧光!一个不剩!”
“不可恋战!半个时辰后,化整为零,回到刚才密林与我汇合!我必带徐衡、呼烈人头来见诸位,望诸位也能按时完成任务,在密林迎接我凯旋!”
赵准伸出的双手,掌心握实,化成拳头,在胸口狠狠地锤击了两下!
面前一千余黑骑几乎同时,无声捶胸!
月光下,原本透亮的林间,一时间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杀意,朦胧不清。
“刘琦,四平,张贯,多尔囤,你们四个各带200人队跟我走,不要恋战,只管冲锋,到点后点燃粮草,立马后撤。
马二,徐属,你二人各带200人马,给我分东西两边拦住四周回援的游骑!
淹六,你与我身形相仿,口音也相似!你骑我这匹马。最后这300人,我要你马尾衔树枝,绕着东边山脚树林里来回跑马,给我在秋谷城东侧一带树林闹出声响,作势佯攻,高声辱骂阿多、呼烈、徐衡之无耻、嗜血、惨无人道,随便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懂吗?有人便退,无人便进,”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