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美好,是不是已经一去不复返。 “ko gi tsu ne ma ru。你的名字,有点拗口哦。”穿着巫女服的姑娘,指着眼前的高大男人说,“还是叫你——狐球——吧。” 小狐丸微笑着摇了摇头,“绰号什么的,真是的……你高兴就好。” 这是他来到这个本丸以后,第一次担任近侍的工作。 此时,本丸规模尚小,只有十来个刀剑男士,小狐丸担任了第一部队的队长,负责开荒,同时也要兼任近侍。 当然,如果问他,更喜欢出阵砍杀敌人,还是更喜欢做近侍,那他的回答一定是后者。 因为只有做近侍,才能和他的主上近距离呆在一起。 “主上的名字是什么?”他忽然问道。 “大胆。”,在他眼中娇小的巫女,微微一怔,“按照规定,我不能告诉你。你甚至连问都不能问呢。” “我不想一直称呼您为主上,显得我们的关系太过疏远。”小狐丸轻轻的,试探性的牵了她的手。 因为我想把你带走,藏到无人所知的地方,让你不受伤害,让你只属于我。 “职业关系不好吗?”虽然拒绝了回答,但她却回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笑着。“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不要整天想着儿女私情。要认真工作啊!” 然而,第一次和她接吻就在几天后。 “如果没听错的话……是想要公主抱吗?”他有些惊讶的问。 巫女点点头,“我还从来没有被那样抱过,你力气大,个子高,应该没有问题,要不要试试?” “好的,谨遵主命。” 他对她微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他们四目交接,眼神从未分离一秒。 小狐丸双手一伸,就在婶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时候,已被他抱在半空中,视线与他齐平。他结实的手臂牢牢的环绕着她的身体,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多么的有安全感。 就像一个骑士抱着他的女领主一样,他抱的很稳。 “嗯,很简单嘛。”他说,“你很轻,费不了多少力气。” 说完,他像跳舞一般,抱着她转了几个圈。 她一边笑一边大叫:“停下!快停下,我头晕。” 他只好停下他旋转的舞步,是时候放她下来了……但是……他实在不想打断现在的气氛,而她也不想。 “……主上,要下来吗?”他问。 她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轻柔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劳烦你多抱一会儿,锻炼下臂力不是挺好。” 然后,她把他们双唇之间的距离改写为了零。 “喜欢吗?”她问道。 他点头,他要继续刚才的吻,这一次,换做他主动。 在第一次战扩任务胜利结束后,婶婶送给小狐丸一个御守.极。 “你表现的很好,这是政府发来的奖励,我将它转增于你。”她这么说。“以后的战扩,也还要依靠你的力量。” 把极守用一条红绳穿过,她将之挂在他的脖子上面,“别弄丢了啊,这个可以保护你。” 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的小东西,问道:“只有我有吗?” 婶婶点点头,脸突然红了起来,“是的,整个本丸只得一个,现在是你的了。” 他忽然有点明白了这里面的意味。 “鹤丸,主上送我一个极守,这是不是算作我赢了?” 小狐丸和鹤丸正在武道场手合,叫喊声,和武器砰砰撞击声的间隙,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鹤丸惊的差点落下手里的练习用木剑。 “你这家伙,居然也会吓人了么。” “真的假的”鹤丸又问道,“给哥们见识见识?” 小狐丸把脖子上的极守取了下来,递给了鹤丸。 “哇。羡慕啊。”鹤丸拿着左看右看,“和我的那个蓝色的果然不一样呢。” 他轻笑了一声,用手肘碰了碰眼前的大个子同僚,“你们接吻了吗?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啊?” 小狐丸一把从鹤丸手里夺回极守,再用力推了他一下。 鹤丸踉跄了几步。“喂!这么小气干嘛,问问不可以啊。” “其他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赢了,别再对她出手就好。” 他冷淡的回答道,然后,他扔掉木剑,离开了武道馆。 除了接吻,小狐丸当然想和婶婶做其他的事。 第一次和她裸裎相见,他还深深的记得每一个画面,闭上眼睛,甚至连气味,声音都能在记忆深处浮现。 她被他吻的喘息连连,眼中似有淡淡的雾气,就在不知不觉间,他脱下她那并不合身,政府统一派发的巫女服。 多么无趣的衣服,整天穿着实在是浪费。因为眼前的主上,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东西。 白皙的皮肤,因为动情而显出淡淡的粉红,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身下,更衬托出她的美态。 她害羞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主上……看着我。”小狐丸对她说。 她慢慢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睛。他轻推开她自我防御的手臂,一对可爱的小苹果显露在他眼前。 “我的胸是不是太小了”她有些胆怯的问。 他摇头:“只要是你的……无论大小我都喜欢。” 她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这样回答,就说明的确很小。如果是大的话,你就会说,不,你的胸其实挺大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种问题,简直破坏气氛。他再次吻了她,堵上她的嘴。 然而,就在他俯在她身上,试图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杀猪般的怪叫起来。 “痛痛痛!快住手!” 他急忙起身,生怕伤害到自己心爱的主上,轻抚她满是汗珠的额头,问道:“怎么了?我弄伤你了吗?” “你太大了啊!整个人要裂开了一样!”她痛的飙出眼泪,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可能进的去!” 第一次尝试做[马赛克]爱,以失败而告终。 “无论是刀还是人,大总是好的。”这是小狐丸的同门兄弟,三日月的口头禅。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大,只有麻烦。一向以大为荣的小狐丸,此时倒真的希望自己变的小一些,这样,主上就更容易接纳自己的身体,不会那么痛了吧。 每次想起因为怕痛而怪叫的婶婶,那个场景总让小狐丸又心疼,又想笑。 是的,他想起以前和她的甜蜜时光,总是一个人忍不住安静的傻傻的微笑。 这是他现在唯一快乐的时候。 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尝试和她做过。 虽然在一起总免不了拥抱,接吻,但是一旦身体起了反应,他就会马上停下,如果不停下的话,他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像那次一样,控制的住自己。 也许他们都还没准备好吧。毕竟彼此都未经人事,也完全没有那方面的经验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操之过急,万一真的弄伤了主上,让这美好的事蒙上阴影,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忍耐,愿意等她。 然而这种忍耐和等待,对小狐丸已经越来越像一种折磨。 自从鹤丸回来后,他又再度当上了近侍。 他知道这是婶婶对之前事件的一种弥补,她想要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她让自己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 婶婶的本意是好的,然而,她并未发觉,频繁的出阵反倒可以发泄他内心的苦闷,将他天天留在身边则起到了反效果。 新的一天。 小狐丸跪坐在梳妆台前面,婶婶在帮他整理头发。 她爱他的模样,爱他肌肉匀称充满力量的身体,修长的手指,俊俏的脸,笑起来时嘴角露出的尖尖犬牙,细长的凤眼里那对勾人的红色瞳孔…… 然而,她的最爱还是他的一头银白的长发,多么的长啊,已超过他的腰间……蓬松,柔软,弯曲成优美的形状。脑袋上还有两撮短毛,就像狐狸的耳朵一样,每次帮他梳头,她都忍不住去揪一揪那两个“耳朵”,真的好可爱。 以前她揪他耳朵的时候他总会笑着说不要,很痒,然而今天她不管怎么逗他,都毫无反应。 梳理完毕,取出一条和他出阵服装相配的黄色发带,系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大功告成。 “好了。”婶婶拍拍手,将梳理的工具整理好。 小狐丸轻声说“多谢。……以后,我自己整理就好。” 婶婶回道,“距上次鹤丸回来已经好久,你还是一直闷闷不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 她伸出双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她的脸也靠了上来……感受他的体温。 他却推开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我不开心正是因为你。 “能不能别再碰我。”他有点不耐烦的说。 婶婶惊讶的望着小狐丸,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拒绝她的碰触。 她最近已经做了任何能做的事,她试图让他振作起来,在过去她一直能够做到,然而她发现自己最近失去了这种能力。 “你怎么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我想……恢复到我们原来那样,难道你不想吗。” 她不依不饶的靠近过来,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时,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她发现自己猛的被他按倒在榻榻米上。 他的左手按住她的右手,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个姿势……既视感像海潮一样从内心深处涌来。 他开始吻她。和小狐丸以往温柔的亲吻不同,甚至……和那次莺丸充满了□□和挑逗的吻也不同,他像一只野兽一样啃噬着她的口唇,同时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仿佛把心里的郁闷和所有积攒至今的欲[马赛克]火,都要一次爆发出来一般。 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终于,理性回来了,不管怎样,他无法做到去真正的伤害她,他本应是她最忠实的刀剑男士,他应该保护她。 “这就是你要的?”他对她说,“让我开心?“ 他对她一向绅士般的体贴,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显露出性格中野性的另一面……通常来说,只有他要斩杀的敌人,在死之前才能见到的最后一面。 婶婶的嘴角被他弄出了血痕,一定很痛吧……她是个怕痛的胆小女人,他知道。然而,尽管看得出她被自己方才的失控吓到了,却一动不动,她只是安静的躺着,连整理好衣服,遮挡自己露出的身体的想法都没有。 “如果和我做,你就能开心,那么就去做,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是他发现,虽然她的手紧紧抓着榻榻米,却还是禁不住的颤抖。 看着她的模样,他觉得胸口绞痛不止,仿佛心脏要爆炸了。 本以为上次因为打赌的事被她责骂很痛苦,结果他发现自己错了,那件事只不过是扭转关系的一个契机,让他发现,她对自己的好才是最让他无法承受的。 他想起她对鹤丸的宽容,对陆奥守的亲密……对莺丸的宠爱。她对本丸里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很温柔,甚至连性情冷淡的骨嘇和大俱利,她也一视同仁的关心,仿佛,把他们这些无根无蒂,浮萍般的付丧神们照顾好,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一个责任。 以往的他只是选择性无视,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而现在,当他那天亲眼见到她和鹤丸是如何互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他真正赌赢了鹤丸吗? 亲眼看到的就已如此,当他不在的时候,看不到的时候呢?这里有几十个男人,其中不少人都能很容易的看出来,对婶婶抱有好感,他为什么要挑战这种高难度的,潜在竞争对手一大堆的恋爱? 既然无法得到你的全部,我选择不去得到。 “主上……”,小狐丸说,“我们分手吧。” 什么鬼?? 婶婶一下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前一分钟刚刚想要和她做,下一分钟就要分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渣男行为啊。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小狐丸,给我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受不了再和你交往了,我只想和你维持同事关系。” 他帮她整理了下衣服,系好她衣服上的绑带,以不损她的仪容,但一直避开她追问的视线。 “反正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单纯是你的属下,你一样会对我好。” 她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感到一丝刺痛……用尽了全身力气吧,可见她真的动气了。 “你……”,婶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说,“你吃什么飞醋!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对鹤丸……你是不是真的是他口中的傻狐狸?我对所有人好但能上我床的只有你啊!” 小狐丸讥讽一笑,“你以为我想吃你的醋?就是因为我实在太重视你,才受不了这一切。我只想活的轻松些,不想天天考虑有没有其他男人占你的便宜,这有错吗?” “我和你在一起的初衷,只是想要保护你……不想让鹤丸对你玩感情游戏,现在我发现,你可以自己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啊,在这方面,你比我更有经验不是吗?我的存在不是必要,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只是一把毫无人际交往经验的刀,我不是人类,我玩不起也不了解你们人类的感情,我以为我可以掌控的住,但我错误的估计了自己。” “放过我吧,找平野来,我再也不要做近侍了。” 还没有等到婶婶再说些什么,小狐丸就一转头,从寝室冲了出去。 婶婶怔怔的看着寝室的大门。 门外依然是一样的风景,清澈的池塘,芬芳的花草,门内也是一样的陈设,榻榻米,靠垫,门上方挂着的大阪城标语,以及后面陆续贴上去的四个感叹号。 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景色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她担任婶婶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近侍的陪伴。 在这一向热热闹闹的本丸,她第一次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