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光启二年(886年)的时候,朱瑄的堂弟朱瑾向兖海节度使齐克让求亲,在迎亲当夜中,朱瑾率领心腹突袭兖州,生擒齐克让。
梁信听说王敬武要嫁女儿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王敬武这老小子想要用类似的办法暗算他。
可直到今天早上,淄州各处都没传来遇袭的消息,朱温和葛从周二人更是领着牙军们在城头吹了一整夜的冷风。
梁信通常醒的很早,他习惯早起后在院子里练练刀,活动活动身子骨,有时候甚至还会打一套太极,旁边桌子上摆着泡好的茶,日子安逸的像个退休老干部。
但是他悄悄摸下床的时候,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猛然跟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再睡会儿。”
“晚上再说吧。”梁信脸色有点发白,他掀起被子一角,看到自己新纳的小妾王眉正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对他嫣然一笑。
“夫君,再陪我一会儿嘛~”
梁信大概能理解当年那些昏君们为什么不喜欢早朝了,昨夜就一直搞到了深夜,墙外的野猫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叫声几乎没停过片刻,现在被她这声音一撩拨,自己心里居然又腾起了几分邪火。
只能说不愧是将门之女,身子骨就是好。
“我还有事,等今晚回来再说。”
梁信摇摇头,将她的手拿开。
院子里早有婢女等候,见到梁信便立刻迎过来。
简单的洗漱后,刚吃早饭,朱温等人便回来复命,梁信又让人去给这些人准备早饭,同时让朱温和葛从周坐在自己身边吃饭。
两个人明显有些拘束,等喝到第一口热粥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他们在城头站了一夜后确实又冷又饿。
过了一会儿,李振也早早赶来,喝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后,才慢悠悠道:
“王敬武应该是没那力气再跟咱们折腾了。”
“也是,他这时候得想办法跟朝廷解释,除非必要,他也不可能贸然跟朝廷开战。”
李振点点头,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空碗,忽然又抬起头:“您真打算让王仙芝驻扎在这儿?此人非鹰犬,而是虎狼。”
“我很清楚。”
梁信在院子里踱着步,几人的目光都跟在他身上一圈圈转,最后梁信停下脚步,缓缓道:“我准备把赵犨调过来。”
安师儒节度使位置丢的太快,梁信接下来肯定不会再把淄州治下哪怕是一個县让给王敬武,但更不可能让王仙芝在淄州一家独大,综合各方面考虑,还是赵犨比较适合。
而且赵犨也并不是孤身一人,他离开忠武军的时候,是带着全族人一起走的,而这才能证明他的忠心——至少赵犨已经将赌注下在了他这头。
梁信准备直接让他做淄州刺史。
在淄州最北面的邹平县内,毕师铎才接到命令,下令在这儿驻扎的一支伏兵全军准备撤回齐州。王敬武那边掌握的消息是这支数千兵力的兵马已经南下与梁信汇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消息有误。
一旦贸然进攻,毕师铎这边就能率军从东面迂回,无论是堵死平卢军的退路还是截断粮道都轻而易举。
哪怕是现在地盘不怎么稳定,梁信仍然有新的算盘。
从郓州向北向东两个方向,分别是齐州、淄州,但中间还是隔着一个济州,倘若梁信或是其他兵马要去齐、淄二州,依旧得向魏博军借道。
反正魏博军只是实际控制,梁信宁可付出大量的代价,也要把这个实际控制的权力拿在自己手里。
听到天平军开始大规模回撤的时候,王敬武脸上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容,心想着梁信果然是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