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位自称镇河的青年与锦衣百户对峙前。
吴泽已经从昏迷中幽幽清醒过来。
入眼是古色古香的窗棂及帷幔。
这场景让吴泽大惊之下坐了起来。
微一低头,套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件浅蓝色类似汉服的衣裳,它的两侧是开叉较高的长衫,里面是一件同色的汗衫。
若是再加上一顶帽子,倒似有一点唐伯虎点秋香的家丁服饰。
第一时间,吴泽转过身子朝窗外望去。
入目瞧见对面不远处,一艘高大的木船正安静泊停。
船舱里面,一抹惊艳映入吴泽的眼帘。
哟!
美女呐。
吴泽突地瞧见对面那船的窗前,正俏立着一位,嗯?怎么形容她呢?
用舍友的话来说,形容美女就是一句话概括了事。重点突出一个翘,前要翘后要翘!
然而,那女子上半身是象牙色宫装交领汉服,丝毫瞧不出她有什么翘的地方。
诚然。吴泽不能用翘来形容她。
俗!
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宛如刀裁的弯弯柳叶眉,撩人心弦。
面如桃瓣,雪肤玉颜。玉面宛如芙蓉花蕊,恬然之极。
感谢五哥教会我这些文绉绉的用辞。
对面那位绝色丽人注意到吴泽这边,丽人瞧见那位俊俏的少年郎顶着一个大光头,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魇娇艳。
吴泽朝她扬了扬手,说声‘嗨’算是认识。一会加她微信或QQ也就不突兀了。
若是对方性格不好的话,那就介绍给五哥好了。五哥喜欢这调调。
与此同时,吴泽的注意力被一道又杀又诛的呼喊声吸引。
就在吴泽侧身望向栈桥时。他的目光一突!心跳加快,全身发抖脊背发凉。
只见一颗人头就那么没了!
紧接着,杀人者说了什么,吴泽也没有留心去听,整个人震慑当场,不寒而栗。
很快,一群面相凶残、头戴头盔。身披火焰披风的壮汉,披风下面是闪亮的甲盔,他们手上拿着形如弓弩的利器,如狼似虎般冲进那美人儿的船舱。
吴泽嘴唇哆嗦了一下。
咖喱凉呦!
这是什么鬼地方?
吴泽一屁股跌坐回木床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吴泽隐隐听见,有一群人急步上了自己这艘船,整个船身轻微摇晃起来。
人在危急之下,当是选择自救。
吴泽不及多想,直接侧身躺下,装死到底!
……
……
距离码头有十数里之遥。
眼下的贾政,也没心思再回去躺着。
茶室。
甄应嘉的背部,已然湿透。
“存周兄,方才太危险了,幸好他们要找的不是那位少年郎。”
闻听此言,贾政眉头轻蹙:“咱们读书人,虽不是武夫,但也讲求一个仁义,倘或不是这个少年郎,我贾存周,未必能够活下来。”
甄应嘉的脸色极其尴尬,方才着实是自己要把人给丢下船去,这么一对比,合着自己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空气陡然压抑,甄应嘉似乎在思量什么。
须臾,他的一句话让贾政打起精神来。
“不瞒存周兄,适才那位大夫所言,曾有一位名唤淡复的神医诊治过昏冒这症,我倒是知道有这么一位淡姓的大夫。却不知是不是那位淡神医的后人。”
贾政神色大喜,目露希冀之色。静候甄应嘉继续。
“数年前,我家宝玉亦曾因撞击头部患过昏冒,后因汪崇高那位老供奉出面,寻到一位淡姓的大夫过府,才替宝玉治好这个昏冒之症。”
贾政微一蹙眉,问道:“汪崇高?此人是?”
甄应嘉笑言道:“扬州八大盐商的汪家之主汪志尧,前儿我说的是他的表字,想来是存周没有听过他的表字之因。”
贾政眉头舒展,恍然道:“原来是扬州八大盐商的第一家,汪大善人。”
“正是此人。”
贾政突地在椅子上朝甄应嘉拱手相谢:“如此,便有劳友忠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