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某一处偏僻的别院,一位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后,宫女们在太医走后匆匆忙忙关了院门。 皇后拖着长长的后摆走动在屋内,绯见躺在床上,面色些许虚弱。 “皇后姐姐,你说现在怎么办,清容他会不会娶我?” 皇后走过去,宫女忙搬了椅子过来。皇后坐下双手轻轻握住绯见的手:“我的好妹妹,你放心,等你生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儿子后啊,姐姐就去求皇上,让他赐婚。” “姐姐说的可是实话?”绯见有些难以置信,她合适对自己那么好了。 “我难道还骗你吗?”皇后握紧了她的手,表情严肃认真。 “可是姐姐,清容他会娶我吗?”绯见将信将疑倒。 “放心。”皇后在她的手上轻拍了两下,“你说,你都生下他的儿子了,他难道还有不娶你的道理?” “可是皇后姐姐,为什么是儿子呢,万一生的女儿呢?” 皇后的眼神掠过一丝冰凉,很快恢复原状:“当然是生儿子好啊,我这也是讨吉利的说法嘛。” “姐姐......”绯见欲言又止。 “怎么了?要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皇后担心道。 “感觉皇后姐姐和原来不太一样了。”绯见躲避了眼神,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哦?怎么不一样了?” “感觉姐姐和以前相比,对我好了很多,温柔了许多。” “是这样吗?”皇后嘴角扬起笑容,“因为啊......” 皇后收回一只握着绯见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眼里露出柔光:“因为姐姐和你一样,有了孩子。也许是为人母了,所以想要像个母亲一样变温柔了吧。” 绯见惊喜道:“真的吗?姐姐有了怀了龙嗣了吗?” 说者绯见要伸手去摸皇后的肚子。皇后眼里露出寒冷,一手打掉了绯见伸过来的手。 一瞬间绯见觉得皇后姐姐又回到了原来的感觉,但也许这是涉及到皇子,所以姐姐才会如此激动,绯见想想也作罢。现在如果有人要对她腹中的胎儿不利她也会拼了命去保护。只是皇后姐姐比她更敏感了些。 正想着,皇后立马一改冰冷的态度,转而温柔的向她道歉:“哎呀对不起妹妹,我这是太紧张了,你不要紧吧!” 绯见摇头,对着皇后露出毫无防备的笑脸。 “我的好妹妹,你也莫怪姐姐我。这第一次怀了孩子啊,难免担心害怕的,更何况这宫里,皇上也就我肚子里这一个孩子,难免遭来其他人的嫉妒,还是小心为妙啊。还有妹妹你,你也要当心啊。也要注意别被人看见了,你还未出阁,就怀了孩子,若是让别人看见岂不叫人笑话,所以啊,这怀胎十月就委屈你了,好好在这偏院里养胎。等过了十个月,姐姐和你一起,生下个小皇子。” 绯见听的只感觉温暖备至。等过了十个月,诞下清容的骨肉,就带着孩子去找他,定能顺理成章嫁给清容。 皇后离开了这偏远去了皇帝那儿。 一进屋就美目含笑,皇帝正在批阅奏章,看见她后抬头先问道:“皇后何事如此高兴?”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微微俯了俯身,“臣妾不知该恭喜自己还是恭喜皇上?” “哦?到底是何事?”皇帝表现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 “臣妾,臣妾有了。” 皇帝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到皇后跟前一手搀扶着她:“此话当真?太医确诊了吗?” 皇后颔首,面露羞涩。 “快来人,传太医。” 皇后心中一惊但又镇定下来,推脱着说:“皇上,不用再诊了,此事臣妾怕有误,诊了好几次才敢和皇上来说的。” 皇帝笑到:“朕相信皇后。但朕想亲耳听太医说皇后有喜的消息。” 不久太医来了,皇后看见是那个给绯见诊断的太医后放下心来,自己早就吩咐好了,无需担心。 太医确诊后。皇后看着皇帝的表情出口问道:“怎么?皇上听到我有喜好像不太高兴啊?” “朕是忧喜参半。” “皇后有喜,这当然是好事。但是后宫其余妃嫔难免有嫉妒之心,朕担心你和孩儿的安全。其次,朝堂上原本就有很多大臣不悦看见你们家平步青云的样子,那么一来,反对郑家的声音又响了,朕无奈只能降了你哥哥的职位。”皇帝说着露出为难无奈的神情。 “皇上就不能搁去那些只知道起哄嫉妒的小人的职吗?”皇后撅起嘴撒起娇来。 “那可不行。”皇帝道,“朕可不愿让朕的皇后背上魅惑皇上后宫乱政的骂名。” 皇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住了嘴。哥哥被降职也是无可避免。但只要有了皇子,皇上也已四十有多,倘若再让他死的早一些,那么扶持幼皇登基,这天下早晚都是他们郑家的囊中之物。 南下的路途上清承倒不是雅楠想象中那样抱怨满满,除了有时真的一下子行的路途太多太过劳累以外,他倒是对着南方这么多河流还有和京城长得不一样的树感到新奇和惊讶。 路过一座水乡时,几乎街道就是在河上,走几步路就是一座石桥,石桥边上往往有着下水的阶梯。岸边隔一株垂柳一株桃树的种了很多。顶上有个乌篷的船只安静的泊在水边,偶尔也有船夫撑着船穿过桥洞。 清承看的愉悦,觉得自己从未到过如此美丽的地方。 街道就在河两岸。这里简直就是河桥船店铺。 “没想到江南竟有如此繁华又美丽的地方。”清承忍不住感叹道。 雅楠看见一家卖伞的店铺,大都是素白的底,鲜艳的花,但其中确有一把鲜红的伞。雅楠一眼看中那一把,问老板:“老板,这伞多少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一堆伞后面走出来,看了看伞,再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缓缓开口道:“姑娘,这伞,老身不卖。” “为什么?”老人似乎耳朵不好,雅楠大声问他。 “这伞,是别人放在这儿的,只说,若是有人问起,就告诉他,塔里塔,庙里庙,桥里桥。” 雅楠思索了一会儿,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也摇头,只说:“老身,只知道,这儿有座塔,人们叫它塔里塔,有座庙,人们,叫它庙里庙。” 雅楠没有耐心听他缓慢而又吃力的说话,因此打断他:“是不是还有一座桥,叫桥里桥啊?” 老人点头:“老身年纪大了,记不清这说的是哪座塔,哪座庙,和哪座桥了。” 雅楠谢过老人,问他能否将这伞带走,把伞放在这里的人是她的朋友。 但老人不让,说是那位公子不让别人去走伞,说他还要遮太阳。 雅楠心中有数,这个人,一定是花语尘。 至于这塔里塔庙里庙桥里桥,当地的人应该都知道,也不难寻找。 与此同时,那一对兄妹发现,先前他们兄弟做的记号到了这个城就消失了,线索断了,他们只能在这里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