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曹子桓乘车出刘备小院回丞相府。 曹操难得调皮似的拽了拽曹子桓脑后半散的头发,道:“子桓,文人束发俊朗,武人束发英武。你也不小啦,日后随为父身边,该把头发束起来。” 曹子桓面露难色,赔笑道:“儿觉这般舒爽,且而尚未成年,头发束久了,掉得厉害,怕是将来就成了秃子。” 曹操嘿嘿笑道:“你这小儿作浪荡子的模样,还担心将来变成秃子?” 曹子桓舔着脸道:“儿爱美。” “哈哈哈哈!” 丞相道笑声传出车驾之外,惹得典韦、许褚二人摸不着头脑。 “子桓。” 见父亲闭眼沉思,却蓦然叫出自己名字,赶紧应声道是。 “……你对刘皇叔很忌惮。” 曹子桓偷偷觑了眼正闭目养神道父亲,斟酌道:“父亲言刘皇叔为当世之雄,儿深以为然。虽身无寸功,手无寸土,若是圈禁于许都,倒是无妨。儿以为,倘若放虎归山,定投奔袁绍,若不成事,便会投向荆州刘表。刘表年老,行将就木,蔡瑁作大将,蔡家乃荆州第一氏族,又有长幼之争,长子势单,刘皇叔会乘虚而入,将荆州变成第二个徐州。” 曹操不作可否,沉吟半晌,才道:“子桓是说,刘备不可外放,外放则杀之。” 曹子桓称是。 “啊……”曹操眯眼对着曹子桓,眼中精光乍现,极其自信,笑道:“蔡家心向于强者,再者说,如今,徐州也是孤道囊中之物,何其怕哉!” 曹子桓见父亲不听,只好笑曰如此。 待踏进府门,曹操似乎再想起一事,侧首问曹丕道:“你大大称赞公孙瓒,邀其幼子入许都是为何意啊?” 曹子桓笑道:“父亲知儿在荆州襄阳认一老者作师父,学习武艺,又知儿有三位师兄,一为张绣,二为张任,三为公孙瓒帐下赵云子龙。师父向来不善夸人,却对赵子龙大为赞赏,可见儿这位师兄当有不世武才。前有吕布,后有关羽,儿想还得加上赵子龙。现公孙瓒已是风中残烛,若父亲有赵子龙相助,定然成为父亲击败袁绍的一胜子。” “哦?”曹操将自己道眼睛已经眯成了缝,乐道:“你小子如此大赞,孤倒想看看那赵子龙可有你说的那般非凡。”话语一转,“孤闻公孙瓒将赵子龙借与刘备,现驻在徐州。”然后抬布边往前去。 曹子桓猜测,父亲要将刘备外放了。 本往后院去,见大哥曹昂从丁夫人院落出来,赶紧拦到:“大哥明日可要去军营?” 曹昂向来待二弟甚好,毕竟年岁差距最小,且有生死救命之谊,所以对曹子桓很是疼爱。 “明日要去叔伯那处练枪,倒是不去军营。二弟要什么,和大哥说。” 曹子桓笑:“我想大哥借赤兔马一日。” * 天气乍暖还寒,日正当空,是踏青郊游道好日子。 曹子桓每日晨都能在花园中见吕灵雎练剑,而貂蝉必在一旁观赏。总让人觉,貂蝉观的不是吕家小妹,却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人。 许是灵雎有吕奉先风采,曹子桓于一角默默看着,好像当真能见到曾经武神。 今只是小练几许,见她停下,便上前道:“车驾准备好了,我们早点去,日落就回。” 灵雎路过身旁,瞪了曹子桓一眼,哼气一身,自顾向院外走去。 面对吕家小妹的不待见,曹子桓也是无法,只好上前去牵貂蝉。 “貂蝉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捏着她白嫩细滑道手,顺其小臂瞧去,满脑子便是《诗经·卫风·硕人》里的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柔荑为白茅之芽,颜色嫩绿,状如毛毛虫。而那蝤蛴,更是天牛的幼虫,黄黄白白,肥肥大大的节支软虫,怎能与貂蝉的美颈相比? 什么瓠犀、螓蛾,哪里是用来形容美人的象征? “嗯,很是安稳。” 曹子桓望着美人,一撇嘴,道:“貂蝉姐姐就不想我么?我昨晚可是辗转难免。” 卞夫人觉得曹子桓初次太过纵欲,年岁尚小,怕是于身体有碍,便禁了他再入貂蝉的房,这让曹子桓和他的“小二爷”很是怨念。 貂蝉咬唇轻笑,道:“子桓若是还困着,那就回屋里继续睡,妾与小妹驾马踏青去。” 灵雎要骑马,尤其是看见了原先属于父亲的赤兔马,红衣劲装,长剑腰间挂,如此英姿飒爽,当真是活脱脱道小战神。 曹子桓初次觉得,也许赤兔马比之大哥,更适合灵雎坐骑。 曹子桓与貂蝉坐在车内,望着车外俊美身影的却不止他一人。 “貂蝉……” 将那执帘愣神的女人揽入怀中,一瞬恍然,见她垂眸,抬手轻轻覆上自己勾揽她细腰的手,启唇道:“我没想他。” 低低应声,将脸埋入美人颈窝,深深吸取她诱人心脾的体香,耳鬓厮磨。 “现在,以后……你有我……” “嗯……” 抬首,唇舌划过她道脸颊,寻觅那红唇,印上去,流连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