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桓让貂蝉伏在自己身上,揽着她的肩,昨夜几番鏖战,两副胴体汗淋交缠,鸡鸣刚过,貂蝉尚且慵懒地摊在罪魁祸首的身上喘着气。 一想那番美滋味,曹子桓笑咧了嘴,舔舔嘴角,颔首在貂蝉额上亲了亲。 “姐姐昨晚那般主动,倒像是我被姐姐睡了去,弄得我是腰眼都酸了。” 貂蝉连翻白眼的力气都要没了,索性在曹子桓胸膛上一咬,暗骂这人不知节制,虽说开始是自己稍稍勾了他,可这人扑上来之后简直……哼!自己的胸脯亦是被这人给吃肿了,又想这人那时把煊儿丢给奶娘,自己抢奶吃,真是! 然后又咬了一口。 “以后那时……别再唤我姐姐,羞也不羞……” 曹子桓见貂蝉将脸埋在自己胸口,声音也是闷闷的,再想适才那般情动所致,自己满口唤着“姐姐”,倒有些违背人伦的刺激感。 “我到觉得姐姐应得可欢快……嘶!” 曹子桓吃痛,貂蝉在自己乳·晕上咬了一口,真是下了狠嘴,赶紧叫几声“好姐姐”讨饶。 折腾少许,便也沉沉睡去了。 午后,曹子桓被叫起沐浴,该进宫去朝见天子。自从于北疆征战几载,身体强壮了不少,于房事上更是精力充沛,连着“小二爷”也往成人的路上去了。即便只睡了几个时辰,曹子桓依旧觉得神清气爽。 冠军侯回都,天子本该城外相迎,但献帝染疾,一直拖到了二日下午。冠军侯之功绩,比之卫霍,有过之而无比及,是以在百姓心中,天子所为有轻视之意,不免心生可惜。 大殿威严壮阔,然比之那邺城冀州府,竟是稍逊一筹。 脱履卸剑上殿,百官肃穆。凡对冠军侯屠尽三十万有异议者,皆被迁徙漠北两城,教化民众,包括孔圣人之后孔融。其曾言,父子有何恩亲,不过情·欲发作之产物。而北放孔融之真意,是因其讽刺丞相替子娶甄氏。 曹子桓曾笑称:“孔文举是教化外民让梨去了。” 献帝坐于殿上,脸色苍白,目光游移。断断续续一顿表彰之后,便是奖赏开疆拓土之功绩,加封列侯,食邑增三万户,开衙建府,赏万金。 一顿封赏之后,曹子桓便觉献帝仿若被掏空了身子,焉了下来。曹子桓显然不喜献帝,大哥曹昂之死,献帝便是始作俑者。如此懦弱不堪,汉室气数已尽。 曹子桓的侯府于邺城开建,现下尚居于丞相府内。 受聘成婚,古有定律,是谓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曹子桓即为关内侯,为“诸侯”之一,半年之后才得去甄家迎亲。 聘礼自不用曹子桓操心,曹操占邺城,所得袁绍金银珍宝无数,且曹操自觉此番娶妻,确实有些委屈了儿子,因而婚礼所备,皆是尽心。 卞夫人对于未来儿媳,因甄氏乃袁家妇,现配给儿子总觉不妥。若非得知当年婚礼未成,那甄氏又是完璧,不然她还当真不愿。 丁夫人所想,觉得曹阿瞒对儿子娶妻如此轻慢,很是不满。那甄氏即为人妇,虽未成礼,却是商家之女,士农工商,商人地位卑贱,如此卑贱之人,怎可配给了子桓? 而子建婚配的是大儒崔琰兄长之女,怎地轮到子桓却要配上已婚的商家女? 可她又不好如此说出口,毕竟卞夫人曾为娼籍,是歌妓,按理来说,地位更是低贱,若这般说,就要伤了那狐媚子的心,丁夫人自然不愿伤卞夫人的心。而子桓却觉婚事并无不妥。 是以,丁夫人就日日叮咛阿瞒给子桓建个好府邸,婚礼准备更是要风风光光的。 * 迁府北上邺城,所有丞相属臣皆去,汉室大臣亦是,只留少许汉臣留许都。 曹子桓居相府,与属臣交流总是不便,少不得要外出相商,或是拜访其府。 其间,曹子桓总觉父亲态度似有变化,但现下却又不察,只觉是自己多想,又怕不是。当初自己极力北上,为建功立业,要的便是筑世子位之根基,以免将来于其他兄弟纠缠相争,早早树立自己的地位。 如此心思,却不得与他人述说,且奉孝先前相劝,莫要多想,如此也只好做罢。 闲来无事,曹子桓带着陆议上司马府拜访,府中正收拾行装,司马防不在,司马懿相迎,郭寰跟着出来,很是高兴。 郭寰本是个活泼姑娘,自由自在,此时却是眼中幽怨,欲语还休。 曹子桓不解,只以为是有话要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三人屋内相谈,郭寰斟茶,曹子桓不喜加姜加料的煮茶,却见盏中是沸水浸泡的清茶,三人皆是疑惑,司马懿却皱了眉。 望向郭寰,郭寰抿嘴一笑,曹子桓出声叫好茶,郭寰更乐。 司马懿见君侯于妻妹眼神交流,心中咯噔一跳,待郭寰退下之时,竟还看见她对着君侯眨了眨眼睛。司马懿暗叫不好。 司马懿被连逼带迫地入了君侯府,但还是不愿太过牵连过深,尤其是妻妹郭寰的心思,是万不该有的。倘若真是入了侯府,这君臣关系也就乱了。 三人相谈正欢,曹子桓借故出去,司马懿心中叹气。 曹子桓在堂外没走几步,就见廊下坐着郭寰,望着灿烂的桃花书发呆。 “郭小姐叫我何事?” 曹子桓悄无声息走到郭寰身后,突然出声道。 郭寰一惊,忙回身看到,“君侯,你吓人!” 曹子桓笑了笑,撩了袍子于她一起坐在廊下,看着花瓣飞舞。郭寰见曹子桓如此,立即红了脸。 “待君侯到邺城,便要娶妻了么。” 曹子桓轻轻应了声。 郭寰蓦然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君侯啦。” 郭寰笑得很漂亮,两粒酒窝颇显可爱,水亮的眸子弯着,亮晶晶的。一晃眼,莫名入了神。 郭寰见曹子桓盯着自己发呆,面露一丝嫣红,赶紧低了头,曹子桓这才回了神。 “大漠那些日子,我都要黑成了碳,你倒还是白花花的。” 郭寰听这人语气透着酸,笑道:“总要黑些的才算男子气概,君侯竟喜欢白面的,以后躲起来养养,许是又白嫩了。” 曹子桓打趣笑道:“郭小姐喜欢黑的,有男子气概的?” 郭寰面色更红,赌气不说话了,她原来是喜欢有男子气、游侠心的,但见了君侯,就觉得长相好看的也不错,而且这人性子一会儿稳重,一会儿跳脱,叫人摸不着头脑。 “煊儿总咿咿呀呀地要和你玩,却总不见你,伤心极了,总央着貂蝉要郭姨。若是有空,郭小姐常去陪陪煊儿。” 郭寰闻言,抿了抿唇,点头了。她是很喜欢煊儿的,长得像极了君侯,叽叽喳喳的很可爱。而且貂蝉姐姐人也好,好相处的。只如今不在九原,丞相府中不好随意拜入,只好熄了心思。毕竟为的,也只是偶能见着他。 “君侯,我有名字……” 曹子桓一愣,调笑道:“你我相熟,总叫你小姐总归不好,要我叫你寰儿?” 郭寰哼了一声,嚅嚅说道:“我有一小字。” “嗯?”郭寰竟要告诉她的小字? 郭寰的耳朵都红了,羞涩地牵起曹子桓的手,叫他展了手心,素白如葱的指尖在上头划下两字。 曹子桓乐了,“小姐是要我叫你女王大人?” “你!” 郭寰羞愤,气得起身要走,却被曹子桓拽住了,笑道:“女王大人就这么撇下了本侯,架子真大。” 一跺脚,郭寰哼气道:“君侯你再乱叫!” 曹子桓挑眉再道:“女……王……大……人……” 二人调笑,却被另一人入了眼,司马懿三弟司马孚眼神一暗,默默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