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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曹丕歪传[三国] >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曹子桓真心喜欢这个弟弟,说来心口不一的性子许是从娘亲身上传下来的,瞧着傲娇得很。    拉着似乎肿了一圈的曹植在园子里闲逛,手里未使什么劲,身上的伤未愈,走得极慢。    曹植心虚,丁仪的事开不了口,他也未曾深想,一直情似手足的好友,怎地脑子这般糊涂,自个儿往刀口子上撞。    正是踌躇着要说,却听二哥先开了口,“想必你这个酒虫多日没过瘾了,浅尝也罢,这种东西多了便要成瘾的。看你现在面颊也瞧着白,当初郭祭酒托着久病的身子,可是竟华佗仔细调养,戒酒禁欲多年,如今才好的。你可别自个儿往这些损事上凑。”    别的不提,偏说什么戒酒禁欲,天知道他曹植多喜欢酒,碰上了酒,在那腾云驾雾之感中,思如泉涌,好不畅快。    若说什么色,却有觉得自己对不住丁仪,当初丁仪让新纳的小妾招待他,一喝了酒,便也不管不顾,乃至后来,也多次暗通曲款。    曹植跟在后头,徐徐而行,颔首低语,“阿哥,是我不好……”    娘亲生三子,难免照顾不周全,又因子建最是年幼,便也娇纵了他,正巧碰他生得聪慧,自小鬼点子又多,不知是气走了多少先生,害得多少学究遭了殃。也正是这性子,反叫父亲喜欢,毕竟不同于常人,不凡者,父亲皆喜。    走得多了,便生了乏,给子建搀着回了屋里。    曹子桓喜欢着府里的书房,风流随意,肆意洒脱,自梁上垂下素色的纱幔,上头提着子建自己的诗,虽风涌动,甚是美。    素幔飘逸,隐约之间,可见墙上挂了些画作。    撩幔而入,往那些画上一瞧,一众山川河流宫羽之中,立着一个美人。    那美人甚是眼熟,一颦一笑皆刻入心中,可不是他的宓儿么。    曹植跟上来,见二哥看向那幅洛河仙子图目不转睛,心中尴尬,面上生红,咳嗽一声掩饰,“阿哥,这便是我那日梦中见到的神女。”    神女哇……现实如此也罢,毕竟自家夫人之容姿天下少有,若有人不喜,便是眼瞎了。只联系梦中之境,却叫人心酸。    自昏迷醒来,那梦在心中盘桓辗转,挥之不去,甚为恼人。    若将所见所思代入梦中,便就伤心不能自处。    只他向来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再是烦恼,也不会自困于梦幻不可自拔。况且常言梦与现实相反,梦中那般凄惨,现实已然很是完满了。    于是乎,便玩笑一句,“倒像你嫂子。”    结果惹得曹植大惊,一抹额上细汗,只附和道,“嫂嫂天人,许天人之间总有些相似罢。”    不忍再打趣这小子,可不敢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曹子建给逼得太甚,不然可叫娘亲说自己又欺负弟弟了。    离得书房,曹植舒了口气。    呆得不过一个时辰,便要去相府。临行前饮下弟媳崔氏一盏热茶,又是窃窃对着这位少妇一阵打量,容色虽谈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倒也是有几分姿色,且更讨喜的,其一静一动,皆是大家之范。    当得一句,不愧是崔家的女儿。    可惜啦,嫁与子建三年了,也未诞下个一儿半女。许是这混蛋不着家,偏爱与其他女子厮混。    哪里像自己,是最着家的,从不和外面的女人……    自得的想法暗自掩下不提,挥挥手叫子建回去休息,得空去看看娘亲。    曹植狐疑应了,也不知如何就瞧见自己二哥面色似有难言,一时摸不着头脑。    马车晃晃荡荡,曹子桓心里盘算打得飞快,便是入得了相府,曹操故意叫他跪上些时候也不察觉,惹得曹操暗想,莫不是儿子在牢里被关傻了罢。    “还跪着做什么,赐座。”    曹子桓一愣,待反应过来,挺了腰子没起,面色微滞,撑了地欲起,才发觉腿麻了,便是一歪倒地下。    曹操掩面转头,仿若不曾见到,曹子桓拿了下人送来的蒲团一屁股坐上去,又挺了挺,正了身子,好似一切皆如常。    待儿子坐正咯,曹操一声轻咳,淡淡问了一句,“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曹子桓抬首与其对视,略点了头,“儿已无大碍。父亲也要养着身体。”    曹操只嗯了一声,便是无言,面上神色几经变化,一双小眼眯向下首的曹子桓,语气亦显得诡异,“前些日子,蔡琰来为你求情,你可知哇?”    这事自然是知晓的,何止是为他求情哇,是带着阿冉来求情,是求情还是示威,当真觉得自己是摔进了大坑里。    小心翼翼地觑了自己父亲一眼,小声回了一句,“是蔡大家重情谊。”    换来曹操一声哦,“情谊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这情谊倒是挺重的哦。”    曹子桓憋红了脸,却也说不出话来,他想对父亲开口求娶蔡琰,却也碍着她的态度,那日一番坦白虽不欢而散,便是蔡大家心气重,却也透露出她似乎并不愿跟了自己,更不愿入府。现今又遇上父亲的阴阳怪气,这话便是提不起来了。    于是乎,便转了话头,小心试探了一句,“父亲,儿听闻父亲打算将玉儿许给天子,这可是真事?”    一听此事,曹操果真正了脸,毫不客气,“就是一直太惯着她了,都多岁数,别人家的姑娘早结婚生子,孩子也不知是生过几个了,曹玉这个丫头倒好,一会儿非赵云不嫁,一会儿是谁都不嫁,孤都不知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曹子桓听卞夫人话要放低了姿态,他不愿玉儿被送入宫里,何况是做献帝的女人,便是一想,就觉自家妹妹要被那混账给糟蹋了,何况天子失德,又何必把自己女儿着急往宫里送。莫不是父亲还存这欲叫下代天子身上留着曹家的血,自己依然甘愿为人臣,倘若如此,自己此番的筹划都是为得何?    “父亲,儿以为,小妹的性子烈了些,若是入宫,怕是会冲撞了天子。儿想,还是寻平常家的弟子,合适便好了。”    岂料曹操驳道,“冲撞什么,孤的女儿在宫里如何能冲撞,再说,冲撞了又如何。孤也不是未想过,寻个才子嫁了,可孤一次次顺她的意,结果呢,竟叫她翅膀硬了,还学会离家出走。孤看,叫曹玉入宫,正好。”    不不不,一点都不好。    欲再言,却被父亲打断,“不必再说,那丫头还记挂你,就去看看罢。”    便是有了软蒲,双膝依旧酸麻,那般滋味,登是酸爽。偏是父亲还在上头坐着,一时碍着面子也曾动弹,叫曹操狐疑,本就因着儿子处处跟着他作对,心里头气得,这下也没了好气,“孤说嫁就得嫁,你还呆着做甚,还不出去。”    曹子桓这才讨饶,“儿腿麻……”    曹操肃色憋笑。    今天色大好,离了雨,天放晴。曹玉被禁足在她自个儿的闺房里绝食断水,便是忍着了两顿不食,却也碍不得渴的。    房外有黑甲武士守着,若非持有丞相手令,是半个人也进不得。曹子桓一瘸一拐地被人搀着挪到妹子屋前,也被拦着。扶他的家仆掏出丞相手令,这才放行。    曹子桓心里嘀咕,这下父亲是铁了心了。    曹玉窝在榻角边上,头发散着,也未梳洗,一脸的生无可恋,听见外头房门开了,只略略抬了头,便又暗自发呆,只以为又是父亲派来的仆人收拾屋子来的。    却听那脚步并不似寻常,狐疑地够了脑袋去瞧,可多日不食,肚里空荡荡的,饿得太狠,一时不防,竟是载下榻去了。    就听内屋里一声“哎哟”惊响,曹子桓紧着步子往里头去,就见自家妹子自榻边挂在了地下。    “玉儿!”    扶起她来就见满眼的泪,一双泪朦朦的眸子因着削瘦,显得更大,更加楚楚可怜。一向硬气的妹子忽而这副模样,直叫人心疼。    曹玉见着自己二哥,眸子登时一亮,抓着他的衣袖便不放手,开了口软软叫唤,“阿哥。”    呐呐应了,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教她坐着,转头来吩咐家仆送些热粥来。    曹玉依旧拽着二哥不乐意,“不吃,我不吃!父亲凭什么叫我嫁那天子做妾,我不要,都没见过他,我不嫁!”    曹子桓抬手刮了曹玉的鼻子,打趣道:“若是叫你进宫当了皇后,妹妹是否就愿意了?”    拽着衣袖的手指狠狠一扯,直拉得曹子桓一个踉跄,便道:“不愿!不愿!谁稀罕哇!”一阵叫唤,闹得人要堵耳朵,待曹子桓当真堵起来了,便又是一阵不语。    曹玉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盯着二哥,因着掉了肉,乍这么看起来,忒是严肃了。一双眸子幽幽,“阿哥,你与我说,是不是连你也不愿给我去求父亲了。”    曹子桓叹了气,“父亲是下了决心的,我、我怕是也变不得。”    曹玉撇过脸来不看他,“是阿哥不愿再与父亲作对了罢。”    这话说得曹子桓心里难过,坐在她身边安慰,“玉儿,你与阿哥说,究竟是喜欢谁,愿意嫁谁。这圣旨一日不下,便还有机会,你与阿哥说明白了,我再去求父亲。父亲也不过是气这么大了不愿成家,还学着别人离家出逃。”    岂料不知是哪一句点了她的炮仗,曹玉登时火了,“我没喜欢谁,我也不愿嫁谁!你们不是都要我嫁么,好哇,我愿意了,我入宫去!不过就是个天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离了你们,我曹玉一个人照样能过!”    这么一激动,可元气亏缺,一番慷慨激扬之后,便又栽倒下来,若非曹子桓拦着,不然要与地砖再一番亲近了。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什么叫离了我们,作何要离我们。不论你将来嫁进谁家,阿哥都护着你,不叫妹妹受人欺负的。这么大人,说什么气话来伤心。”    曹玉鼓气,偏生不管不顾,着了魔似的,嚷嚷着要入宫,要嫁给天子做妃子。曹子桓要劝,倒叫曹操先得了消息,命人撤了禁足,一切如常。    绝食多时的人在案桌前细嚼慢咽,跟换了个人似的,察觉二哥打量她,便递了个不置可否的眼神,“阿哥不是希望我嫁人么,我如今愿意了,怎么阿哥不高兴了。”    曹子桓摇头,“你又何必赌气。”    曹玉转性得甚是诡异,虽叫人生疑,以为会做什么乱子,岂料她连日安安稳稳,仿若当真是定了心要入宫的。    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鱼糜羹,心里定了主意,这宫哇,她曹玉还偏是入了,还要风风光光,敲锣打鼓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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