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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相扣

现实太残酷,梦境太美好,严姿若是在这个时候施展催眠术,将谢舒瑜送回到二十二年前,那时,她只有九岁,没有患上心理疾病,没有遭遇人情冷暖,每日无忧无虑,每天笑口常开......人生是如此美好,未来是如此辉煌,严姿就算让人用十头牛来拉她,她也决不愿意离开催眠情境,回到让她无比痛苦的现实世界中。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说史嘉仪好了,这个女人一看就是那种还没有活够,恨不得再活一千年,变成千年老妖的人,她进入催眠情境,只要心愿达成,分分钟就能回到现实中来;而谢舒瑜,一看就是那种早已经活够,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只希望早死早超生的人,她进入催眠情境,不管心愿达不达成,保证是一去不回头。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谢舒瑜现在的状态比将死之人还要不好,人家至少还有求生的意志,会死死抓住救命的稻草,期待奇迹降临;而她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即便有人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她也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还会将那个一心想要帮她的人带入深渊。    严姿可不想救人不成反倒送了自己性命,要知道,进出催眠情境固然需要催眠师全力以赴施展催眠术,它还需要当事人集中精神全力配合。如果谢舒瑜死也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那么严姿独木难支,将永远留在那个虚幻的世界中。  而现实世界里,她们将变成植物人......    谢舒瑜当年出事的时候,谢臻只有六岁,当时年幼,他不明白尿床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何会成为一生都跨不过去的坎,现在长大成人,他依旧不明白失恋这种终将要过去的小事为何会变成天塌地陷的大事。不过,他听懂了严姿的意思,有心想要开导一下谢舒瑜,奈何两人一个在北京,一个在Z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生疏得跟陌生人似的,即便他愿意推心置腹,谢舒瑜也未必肯敞开心扉。更何况,谢舒瑜恨谢舒瑶,也恨当时看她笑话的堂哥、堂弟,一行人到上海后,她连看都不想看到他,怎么肯将心里话说给他听?    谢臻想了想,说道:“我伯娘在上海第X人民医院住院,等到她身体好一点,我堂姐的情绪稳定一点,我安排时间让她们谈一下,或许她会看在这份母女情份上,打消死志......”    “千万别......”严姿连忙阻止说道:“你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你的伯娘,因为你堂姐这辈子最恨的人不是谢舒瑶,而是她的母亲。”    “不可能!我的堂姐怎么可能恨我伯娘呢?”谢臻差点脱口说出“你胡说”三个字:“她小的时候对我伯娘确实有意见,母女之间确实有隔阂,但等到她后来长大,母女关系已经有所好转......当年我堂姐高中毕业,考上本二,她说想要离开北京去外地念书,我伯娘明明舍不得,却一句都不敢劝,只是默默地帮她收拾行礼;四年后她大学毕业,说不回来了,想在当地找个工作,我伯娘也没有强行做主,全都随了她的心愿......”    “你认为她们母女关系有所好转,我的意见却恰恰相反,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一点都不好,试问天下有哪个母亲在女儿面前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说错半句话?”  谢臻无言以答,只听严姿继续说道:“你堂姐对她的母亲怀恨在心,这点毋需置疑,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试好了!”    “可是我伯娘已经知道错了啊,她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我堂姐变成这样子,最内疚、最自责的是我伯娘,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买,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    “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严姿摇了摇头:“伤害已经造成,人生已经毁掉,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就算是亲母女,也会有隔夜仇......”    如果当初谢舒瑜的母亲正确对待孩子尿床的问题,那么谢舒瑜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谢臻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不愿意明白。    严姿懒得跟他争辩,眼见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而且今天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她抱着黑猫走到一楼客厅,只见那名被她放倒的保镖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有苏醒的迹象,便将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随后大喊了一声:“快起来,紧急集合!”     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那名保镖腾地坐了起来,待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而先前的记忆也随之涌入脑海......他迅速站起身,一掌劈向严姿。    “不好意思,一场误会!”谢臻慌忙挡在严姿面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战友,程艾国......这位是我的......”停顿两秒后继续说道:“......我的朋友,严姿!”    那一世谢臻向别人介绍严姿时,总是说:“这是我的妻子严姿......”而这一世,大概永远也不会再说这句话了,严姿既有些惆怅,又有些失落,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我跟你不熟,对你不了解。”    谢臻脸色有些不自然,动作却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黑猫:“那个......我叫谢臻,感谢的谢,日臻完善的臻,我今年二十八岁,从小对军事不感兴趣,不过碍于家规,不得不入伍......两年前退伍经商,如今是俗人一个......我是独生子女,不过我有十六个堂哥、四个堂弟、两个堂姐,小时候大家在大院里玩八路军打日本鬼子的游戏,谢舒瑜总是演女八路,谢舒瑶总是演花姑娘,而我总是演汉奸......”    说好的介绍我们认识,怎么就介绍你自己了涅?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程艾国无语地看着谢臻,后者回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严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喜欢演汉奸?”    “怎么可能?我那是没办法......”谢臻微笑着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谢家的男人信奉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连堂弟都打不过......”    后面一段话他没有说出来,让谢舒瑶演花姑娘的主意,是谢舒瑜提出来的,但获得了他们的一致赞成,因为谢舒瑜实在太没用了,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唏嘘,谢家的男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两个女孩,结果谢舒瑶因为年少无知做了错事,一辈子活在自责与愧疚中,而谢舒瑜却因为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远走他乡,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回北京了......    大概是不习惯被陌生人抱,黑猫不停地叫唤“喵喵……”,谢臻揉了揉它背上的毛,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上海我来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知道哪里可以吃到比较有特色的菜肴,你能不能帮忙推荐一下?我请客!”    严姿很想说“老公,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对上海不熟!”不过这样一来,就会被谢臻知道她的秘密,便含含糊糊地说道:“天气太热了,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我也没胃口。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回家喝我妈煮的粥好了!”    谢臻也不怕程艾国笑话,舔着脸皮说道:“我这几天上火,嘴角全是水泡,医生吩咐我吃清淡的饭菜,天气这么热,我懒得开火仓,要不我出点钱,到你家搭个伙?”    于情,这家伙那一世是她的丈夫,对她好的没话说,不要说在她家吃几天饭了,就算是吃几年的饭也是应该的;于理,这家伙刚给了她一百万,后续可能还有一百万,严姿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何况,暗中还躲着一名杀手,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求他帮忙。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严姿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是添双筷子而已,给什么钱啊?”    程艾国偷偷翻了个白眼,谢臻只当没看见,抱着黑猫,跟在严姿后面走出了别墅。  一出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黑猫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为碜人的惨叫,严姿措不及防,被这叫声吓得激淋淋地打了个寒颤。她迅速抬起头,看向四周,只看到一幢幢钢筋水泥的牢笼,和一个个犹如魑魅魍魉的树影。    一个月之后,严姿再次来到别墅,送她过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季烽。  原本严姿是不想麻烦季烽的,奈何这次她要进入的是谢舒瑜的催眠情境,时间跨度长,事情发生在二十二年之前;耗用时间长,保守估计十二个小时,乐观估计八个小时,绝对不轻松。    而自从原主“想不开自杀”,严氏夫妻对“女儿”看得特别严,只要她外出,他们每隔两小时必定会打电话确认平安。严姿要是施展催眠术,将两人催眠,势必会耗费精神力。于是,她打电话给季烽,请他帮忙掩护,结果季烽听她说完前因后果后,担心她上当受骗,决定亲自陪同。    严姿发现,眼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谢臻和季烽那一世因为她的原因,两个人明争暗斗,一有机会就下毒手,恨不得搞死对方;这一世无恨无争,无怨无仇,却依旧相看两生厌。  “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季烽......这是租我家房子的谢臻......”严姿给他们作介绍。    季烽冷着一张俊脸,向谢臻伸出手;谢臻抿着嘴唇,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着严姿的面,两人来了个“蜻蜓点水”式的握手,然后互相当对方为空气,眼睛都不瞟一下。  严姿一看这架式,彻底熄了让两人做朋友的心思。    谢舒瑜依旧呆在三楼那间卧室里,原主当年被人杀死也是在这个房间,严姿的心里百感交集,而季烽则是一颗心疼得像有刀子在割一样。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待到重新睁开,眼中的戾气已经退散,脸上也已恢复了平静。    谢臻查过严姿的底细,知道“她”曾经在这幢房子里开煤气自杀,从而成为植物人,昏睡三年,直到去年夏天才苏醒过来。他很好奇,严姿从哪里学到的催眠术,不过他从小受过良好教育,其中有一条就是尊重他人隐私,因此,他还是克制住了好奇心,没有开口询问。    卧室里除了谢舒瑜,还有许多人,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一个强颜欢笑的中年军人,一个不停抹泪的中年美妇,还有一个长相斯文,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男青年。  他们分别是谢舒瑜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男朋友。    人多力量大,半个月之前,谢家的人找到了在广州打工的邹杰明。  不知道是邹杰明的心里还爱着谢舒瑜,还是谢家的人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总之,这位在谢舒瑜心中占有最重要地位的男朋友来到了上海。那一天,他痛哭流涕,求她原谅,希望她看在两人八年感情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甚至还跪在她的面前,说自己去了广州之后,是如何的想她,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最后,两人相拥而泣,重归于好。    相比起一个月之前的歇斯底里,谢舒瑜今天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眼神不再死气沉沉,而是有了一丝期待。  这一个月,严姿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每天晚上九点,她都会打电话给谢舒瑜,用声音催眠。被心理疾病折磨了二十二年的谢舒瑜终于睡上了安稳觉,而且第二天睡饱醒来,床单上干干净净,除了一根长头发,什么都没有。    谢舒瑜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男朋友被彻底折服,严姿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相当配合。只是当严姿说需要一个人陪她一起进入催眠情境时,五个人争了起来,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谢舒瑜拍板选了谢臻。    催眠的具体流程及注意事项严姿事先已经交待清楚,今天再次重申了一遍。  临时请来的三名医生不敢大意,再次检查了一下急救箱里的器械及药品,确认无误后做了个“OK”的手势。    严姿拍了拍手掌,谢舒瑜的爷爷等人很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出房间。在房门即将关上时,季烽回过头来,恰好看到谢臻凑到严姿面前,而严姿竟然没有躲开......    为防出现意外(主要是谢家的人不放心),房间里装了监控,一行人走到隔壁,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季烽看到严姿伸出左手,和谢臻四目相对、十指相扣,一张脸顿时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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