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一条腿就要交代在这,关键时候还是一通电话救了我。
张钰手机骤响,她放下锯子转过去接电话,也不知道和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接着张钰满脸笑意盯着我,指挥青年把我从木板上抬了下来。
我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使不上力气,被他们拖回房间。
不怕你们嘲讽,我敢说90%的人,到了那地方都会变成软蛋,没被吓尿的胆子已经够大。
我靠墙头坐着,花了好久才回过神,发现室友正盯着我嘿嘿傻笑。
想到他因为我才遭受水刑,我害怕他要报复。
毕竟我手上还有伤,如果真打起来肯定打不过。
结果男人转过头,一脸苦笑。
“不知道我们俩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没弄懂他的意思,龇牙咧嘴忍受手脚传来的痛,男人却给我解释。
我之所以没被切腿,是因为我找到货主了。
男人说他今天之所以被带走,是送去做最后的体检。
这项体检非常全面,因为男人的货主找到,如果各项匹配,买主就准备提货。
我不傻,听得明白提货是什么意思。
他的器官找到了匹配者,对方要买货了。
男人笑眯眯地跟我说,他听得懂日语,张钰接到电话,是有人通知他找到新货主。
而我就是那个货主需要的货源。
为避免我在交货前出事,张钰不再对我用刑。
我虽然逃过了割腿,男人却又笑笑说。
“但逃不过马上嗝屁,你说运气好还是背?”
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抱着侥幸问有没有种可能,假如我被割了器官还能不能活。
男人说如果真被割了器官没死,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因为这群变态肯定会眼睁睁看着我躺在床上咽气。
这是男人最后说的话,因为很快他就被人带走。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的日子当然也没好到哪去,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恶臭发酸的地铺上。
看蟑螂从我血肉模糊的指甲上爬过。
我盯着蟑螂,反而羡慕他的自由。
那晚我想了很多。
回想自己在牌桌上大手大脚。
想如果我失踪了,欠债的会不会找上父母。
又想假如我在异国身亡,警察会不会找到我的尸体。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房间里就进来一群人,其中有穿着白褂的医生。
和带走室友的那群人一模一样。
他们二话不说把我绑上,还将我眼睛用布蒙住。
接着我被拖着坐上一辆车,途中没一人说话。
我也不敢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祈祷上天怜悯我,让我逃过这次危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被拖下车,眼罩拉开时,我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雪白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牙科用具,看起来像是国内牙科诊所。
里面充满消毒水味道,一群人紧紧盯着我,生怕我逃走。
我心想难道这些人是带我来拔智齿的?
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脑抽这样想,兴许是极度恐惧下大脑的自我麻痹。
然后我被绑上一张看牙的椅子,接着一个医生带着托盘走了出来。
抽血,推进小ct室照片,还有医生检查了我的口腔。
可能担心我被感染,影响器官,他们甚至帮我手脚伤口绑上绷带。
最后我被关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房间里面虽然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相比地牢,这里环境好得简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