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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1869年的函馆还不叫函馆。    但当五六月份的梅雨季节过去,过去的箱馆就会随着旧幕府军的战败、被胜利的明治新政府一方将过往的一切伴随着这个名字一起埋葬。    取而代之的是如今人们常称道的,函馆。    箱馆战役,又称箱馆湾海战,光从名字上便可看出主导着这场战斗的——已不再是旧时代的刀与剑,而是比刀剑更加冰冷残酷的军舰和炮弹。当幕府军仅有的三艘军舰被全灭后,战役的最后战场便就此转移到了陆上。    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作为旧时代的剑客而言可以说是立于人之上的存在,他的剑刃锋利到几乎可以斩开任何敌人的身躯。然若他与他带领的新选组面对的不再是血肉之身的人类,而是无生命的钢铁造物、又会如何?    在新选组队士一一战死后,土方岁三也同样迎来了他的末路——作为剑客,最终却在一颗子弹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也不知这是否是冥冥中命运对人类的无情嘲弄。    真夜抬头看了看晴朗得有些过头、称得上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然后转过去对负责近身守卫自己的平野道:“……我还以为会更加特别一点?比如说,阴云密布、雷光阵阵的,充满着奇幻色彩的?”    一脸严肃地警戒着四周的平野此时闻言不禁露出了略微无奈的神情:“怎么会啊,这里就与主人平时生活的现世差不多吧?只不过在时间线上来说是作为主人出生之前的历史而存在的罢了。”    “就是因为差不多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真夜指了指地上映照着的影子,然后有些烦躁地擦去自己因为在太阳下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行走而渗出的汗珠,“而且就连这熟悉的闷热也如出一辙……啊啊!还是走山路!”这个时候还戴着的围巾就有点碍事了,而苦于没多余的手拿、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人,真夜只能暂且忍耐。    虽然没有在实际生活中去过函馆此地,但真夜知道这个海湾港口城市在现代以出名的夜景闻名——作为世界范围内的三大夜景之一,游客在登上函馆山后,可以在山顶的展望台上将整个函馆市街乃至函馆所在的整个下北半岛都尽收眼底。    但在未经建设开发的、只有往来人们长久以来踏出的山路小道上行军,却与现实游客轻松愉快的观光截然不同。不说周围因征战带来的肃杀之气和偶然可见的战场残留痕迹,光是笼罩在真夜一行身边的可怕死寂便足够让没有经验的人两腿发软了,若是踩着初始套装的木屐,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说句实在话,就连真夜自己也奇怪自己竟还留有余力,而不是和现实爬山时一样只消二十分钟便气喘如牛、累如死狗。    难道因为是灵体转移?    正在真夜不负责地瞎猜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拿着白色帕子的手:“主人,用这个除去您身上的不净吧。出汗不仅会给人带来糟糕的感触,被风一吹更是容易将病气引入体内,还希望主人小心为上。”    她抬头看向一脸温柔的石切丸,眨了眨眼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受宠若惊地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是……谢谢您,石切丸先生。”然后在对方眼神的无声催促中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这是我能为主人做到的分内之事啊,”一身标准日本神道神官服饰的高大青年温和地笑了笑,尽管腰间佩戴的大太刀几乎快有真夜身高的长度,却很难从其上感受到什么战意,或许就如他本人所说那般,“毕竟比起战斗来,我还是更擅长祈祷和祛除灾祸一类的事呢。”    不,石切papa你别这么说。撇开那低到令人绝望的机动值不看,在场的就属你战斗力最强了好吗!……不去看机动值的话。    不过真夜脑补了一下对方气喘吁吁地追着本丸那几位机动小天使跑的样子,竟还觉得有些莫名的萌。    “主人!确认前方发现敌方部队!”就在此时,分散至左中右三个方向前往侦查的另外三名刀剑付丧神回到了本阵,负责正前方向的加州清光如此向真夜汇报道,完了还叹一口气,“侦查这种事还真是不擅长啊……”    “噗……好啦好啦,辛苦清光了。”真夜没忍住笑了出来——明明在这支队伍里、清光拥有着仅低于平野的侦查值,估计这支带着两太刀一大太的队伍能索敌成功就全靠他俩了。不过很快,她的表情也随着她自己的一声轻咳而变得肃穆起来,“那么还请汇报敌人的数量、类型及阵型布置情况。”    “敌短刀两体、敌胁差一体,阵型较为松散,不确定附近是否还有其他敌军,疑为敌对先遣部队。”清光说道。    “也就是说有破绽?”鹤丸笑着提议,“机会难得,不如我们发动奇袭如何?”    自时空转移后便消失了踪迹的狐之助突兀地出现在一行人之间,像个合格的新手引导般地对着真夜说道:“噢噢,做得好!成功发现了敌军的本阵!那么现在请真夜殿决定进攻的阵型吧!”    若是在游戏里,这时候真夜面前就该跳出选择阵型的选项界面了,然而现实是她现在必须当着在场五刀一狐的面下达作战方针。多么悲伤,哪怕索敌成功了也没有有利阵型的红色提示!……不过这到底算索敌成功了没?!    真夜思索了一会:“主要敌军为少量短胁,打击力度不会太高,相对应的机动性会强一些。再加上不能确定周围是否有其他敌军的存在,为了防止敌军增援或是埋伏在周围的其他溯行军,我认为应该选择以提升统御防守和必杀为主的横队阵,如此一来虽然会降低冲力,但在我方有大太刀出阵的情况下可以无视阵型方面带来的冲力影响。”    她决定将自己思考的过程一并说出来,而不是独断地将结果告诉自家刀剑。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因个人判断的失误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若是她的思考中遗漏了哪些容易成为盲点的部分,想必在场总有久经沙场之人能指出来。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显然不能如她所愿了。    “明白了!也就是说真夜殿的命令是横队阵吗?”狐之助立刻飞快地接过话去,以完全不给其余人开口机会的姿态点头道,“各位,请战斗吧!”    随着鹤丸那一句带着笑音的“那么,我们就开始大显身手吧”,真夜有幸见到了游戏中没有机会看到的真实战斗场景——机动值最高的加州清光、小狐丸与鹤丸国永三人拔刀挥向了那几只游荡在山中的异形生物。    风格各异的付丧神们挥舞着刀剑的姿态一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地结合了力量与美感,而敌短刀根本就是不成人形的、以锋利骨齿咬住武器的骨头架子,至于敌胁差则开始有了人类的上半身……不,或许底下那张蜘蛛一样的头骨与身躯结合的古怪物体才是敌胁差的本体,上半身那张充满了苦痛的面容不过是自然界中普遍存在于生物身上的拟态罢了。    但尽管体态不同,溯行军的敌人身上都有一处共同点:从眼睛乃至全身都被一股不明的、如光又如雾的有色“气”所包裹着——这股“气”,在那个论坛上被审神者取以“绝望灵气”之名。……真夜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中二。    真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只细看愈发可怕的溯行军刀剑看,而后讶然地发现它们或许存在着一定的神智。最好的证明便是,它们在注意到突然袭来的刀剑男士们时似乎自乱阵脚地原地打转了好一会,然后才慌乱地组织起反击的攻势——失去先机暂且不论,就连有效的反击也无法做到的时间溯行军自是被锋利的剑刃贯穿了。    真夜望着那只从破裂的身躯中流出深色血液的敌胁差,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她无声地咽了口唾沫,将此时的心悸归为第一次见到这类场景的不适。    “真夜殿,”狐之助悄无声息地跃上她的肩膀,趁着余下的刀剑男士前往战斗地点打扫战场的工夫、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您不必向刀剑男士们说出您的想法,只需要命令便好。”    经历过之前种种不快的积累,真夜现在对这只除了正事不说好话的白毛狐狸没有任何好感,对它的这句话处以充耳不闻的态度。    小狐狸倒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无视,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真夜殿对身为刀剑之身的他们太过温柔了……不,真夜殿自身就是个太过温柔的人,因此才会如此在意刀剑男士们的想法。但是这样是不可以的,真夜殿。”    或许是狐之助口中的话语教训意味实在太重,真夜终于不咸不淡地给出了反应:“哦?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狐之助歪了歪头,一点都不介意她冷漠的反应,循循善诱道:“真夜殿,您只需要命令就好了,不要多余地为刀剑男士们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您才是统帅之人,队伍中不需要两个不同的声音——您能保证队伍中的每一位都不与您意见相左吗?如果不能,您如今的行为便是在降低自己的威信——爱护属下的主人会得到拥戴,而无理由地溺爱属下的主人只会失去被信任的价值。而您若是为了协调意见、花费大量时间的话,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只会错失良机。”    一开始,真夜还是抱着不屑的心态听着狐之助的话的,就在她以为它会说出诸如“刀剑男士们只是作为您的工具存在的”、“这里只是游戏的世界不必在意NPC的想法”之类的蠢话时,它却以她的角度在考虑问题,并以此提醒了她的错误之处。    ——不是以某个普通的、可以任性地选择认真抑或敷衍的游戏态度的人类少女,而是作为一个掌握着唤醒沉睡之物力量的、并有资格作为其主的审神者。    狐之助此时就像担心女儿走上歪路的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刀剑男士们互相的关系也并不如真夜殿你想得那样友善,例如虎彻的某两把刀,因此您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严”等等之类的话语——如此尽心尽力地想要帮助被育成计划选中的审神者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真夜觉得狐之助几乎就差让时之政府给它颁发个最佳劳模奖了。    ……这么说来,之前是她错怪狐之助了吗?真夜仔细回想了一下狐之助说过的话,似乎确实没有一句像是假话的样子,只不过在她听来有些不中听而已。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决定承认自己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的莫名偏见,并以此向它道歉:“……我明白了,抱歉。谢谢你的建议,狐之助。”    狐之助闻言瞬间安静如鸡,默然了几秒后,它有些不自在地甩了甩尾巴:“啊不……真夜殿不用向我道谢,这是我们培养审神者的方针啊!绝不会让您走上偏离正轨的道路的!”    打扫完战场向审神者所在方向走来的鹤丸他们于是恰巧不巧地听见了狐之助最后那句充满着自豪意味的话语:“……”这浓浓的老妈子即视感是为何?    “啊,辛苦各位了!”真夜眨了眨眼睛,快步走上前迎了过去,眼中闪烁着的喜悦光芒在看到几位刀剑男士都毫发无伤时变得愈发明显了。    鹤丸笑得十分灿烂,完全不像是才斩杀了一只敌军回来的样子:“就这点程度的敌人,完全称不上难啊……就连衣服都没染上一点红色,真是遗憾。”一边说着,他伸手递过来一样东西,“喏,这是打败敌人后发现的。”    真夜连忙接过这把总长也才超过她双掌宽度一点点的刀,正欲仔细辨认,肩头又冒出了狐之助的声音:“噢噢,在战场上发现了新的刀剑啊!真夜殿现在可以使用道具传送功能,将这把新刀送回您的本丸了!”    话音才落,真夜就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这柄短刀化作点点闪烁的光点消失成虚无了。“……”她瞪大眼呆愣了几秒,然后抓狂地揪起这只自作主张的狐狸,“现在不用这么急地把他传回去也行吧?!队伍不是还没满编呢么!”    狐之助委屈地小声提醒她:“真夜殿,要想改变队伍配置必须使用编成界面才行……”    ……也是,哪有那么好的事。真夜泄气地松开手想道。尽管这游戏里其他方面都很真实、设定也很完善,但这种时候还要纠结这些死板的规矩还是非常、非常地不人性化啊!    重新修整后再次上路的队伍又断断续续地碰见了几次敌方的军队,虽然有小磕小碰,但敌人整体的难度并不大。    除去防御最低的平野在大意吃了敌对胁差一击后被击破了刀装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意外发生。而作足了万全准备的真夜,刚好在服装的道具栏多带了两个银色的上级刀装。    将其中的步兵刀装交给平野后,真夜初步估计了一下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体力消耗,最终作出了原地修整的命令——她必须确认,这一关卡到底如何才算结束。    如果真的只是游戏中1-1图的机制,那早在与敌军的第二次遭遇战时就该结束了,无论最后是走到王点还是掉进沟里。但目前加起来的零散战斗已经持续了至少五六场,真夜却丝毫没有看到结束的征兆,先前看过的那一点攻略也无法在此通用——毕竟,像她这样攻略1-1图的审神者似乎根本就不存在第二个了。    “所以,这些零星的溯行军应该只是单纯地和它们的大部队走散了吧?”    听到清光之前如此分析的她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转头看向闭口不言的狐之助:“要怎样才算完成这次的教学关?”    狐之助尽职而欢快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只要真夜殿与敌人本阵展开战斗,就能自然完成教学关的攻略啦!”    “……如果一直找不到敌人的本阵怎么办?”真夜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因它给出的答案而有所缓和。    “一直滞留在这个时代吧?”狐之助毫不在乎地道,“啊,不过真夜殿不必担心,除了初次的教学关是这样强制规定的以外,日后您出阵是可以随时返回本丸的。”    听上去没什么太大问题,真夜却似乎总感到有股说不出缘由的违和感。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海上的远航者望着海平面尽头的岛屿、拼命向那边驶去却永远到达不了的感觉。    但她唯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事情上了。    真夜重新整了整自己的围巾,好能缓解一些因为自己的急躁情绪而引起的燥热。“鹤丸先生,接下来的路程我希望能改变一些安排。”她说道,“请以我和石切丸先生为中心向前推进队伍,委派侦查值高的平野和清光负责索敌……”    真夜闭上眼回忆了一下游戏中函馆地图最后的王点溯行军部队,决定将赌注压在自己猜测的结果上:“不,不仅是索敌,还请同样留意函馆战役中明治新政府军的行踪……至于鹤丸先生和小狐丸先生,还请负责周围的警戒。拜托你们了。”    如果没有记错,这一支溯行军的目标应该是阻止土方岁三战死——换作是她作为对方的领导者,若想在战场上阻止交战一方领袖的死亡,无疑会选择趁两军交火之前、除掉造成土方死亡的新政府军一方。    诸位刀剑男士纷纷点头应下她的要求,小狐丸微笑着眯起了那双猩红的眼:“主人,真是可靠呢……那么我们也不能放松了啊!”    “那是当然的。”清光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指尖,那微凉的感触中仿佛还残留着昨日那温馨而美好的回忆,他忍不住接道,“主人永远是最棒的。”语气中充满着对自家审神者的信赖,显然对她的判断和决策表现出毫不质疑的态度。    ……    同样的天空下,这一带地区的空气和氛围却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鼻腔中满满的刺鼻硝烟味、昭示着这里曾有火药点燃过的事实,也不知被主要使用着的是火、枪还是威力更大的炮弹。但不管旧幕府军也好、新政府军也好,都不曾出现在真夜一行人的侦查范围内。留存下来的只有随处可见的被血染红的衣衫碎片、被折断的剑刃与绘着旧幕府家纹的残破旗帜所组成的,一片狼藉的战场。    ——真夜不由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好在侦查的最终结果很快便传到了真夜耳边:“前方战场共有敌人六体——敌短刀两体,敌胁差两体,敌打刀一体,敌太刀一体,鹤翼布阵,初步判断为这个时代点的敌军主力。请主人指示!”平野认真地将自己在前方探索到的敌情无一遗漏地汇报给真夜,然后安静地与其他回到队伍中的几位刀剑男士们一起、等待她的下一个命令。    真夜咬了咬牙。    所以果然不出所料地出现了异变——原本游戏中的1-1图是完全以短胁组成的敌军中,如今却出现了后几张图才会出现的太刀和打刀,好在她对敌军的目的判断没有出现太大偏差,因此成功搜寻到了敌方本阵,大概就是相当于走到了最后的王点。    且敌方有六名,己方虽然在数量上不占优势,却胜在刀种上:太刀和打刀的多项能力值都很优秀且没有明显短板不说,短刀弥补机动侦查、大太刀以攻击力和范围见长……没有问题!可以赢!    想到这里,真夜伸手指向前方,语调和动作都充满了坚定的力度:“以鱼鳞阵型发动攻击,其他几位请为石切丸先生留出足够的发挥空间,并请优先消灭边缘的敌人……平野,你也过去,我这边很安全。”队伍本来就未满编,若是再像之前那样让平野作为她的护卫不参战的话,指不定要翻车。    有利阵型、正确的战略,再加上刀剑男士们远胜寻常存在的战斗力,战斗的局势自然是一边倒:真夜这边以清光和小狐丸各被敌军削掉一格刀装为代价,近乎完胜地全灭了溯行军一行——除了真夜本人在目睹那两柄有着人类外貌的打刀和太刀在濒死之际、嘶吼着挥舞着武器的模样时,发自内心地感到的阵阵不适以外。    ……她似乎有点理解为何其他审神者会给溯行军身上的那一股气息取名为“绝望灵气”了 。    真夜摇摇头向已经结束战斗的战场走去,将纷杂的思绪甩出脑海,同样感到自己之前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她来到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身边,有些好奇地眨着眼睛轻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人问道:“那个……石切丸先生,大家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没错,虽然看出来自家刀剑们应该是在打扫战场,但真夜完全没办法看懂鹤丸那种拿上根树枝就开始在地上扒拉的动作啊!太深奥了!    注意到自家审神者关注的目光,已将刀收回鞘中、默默地在内心念着祷词的付丧神青年温和地笑着为她解释道:“这一片区域在被溯行军的不洁气息污染过后,原本留在此地的断刃残骸中将可能会出现一把拥有孕育出“灵”潜能的刀剑。我们此时要做的便是将它回收,然后交由您带回本丸。”    ……厉害了,这解释。霎时间,真夜看向附近那些散落着的刀剑残骸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指不定这里就有把三日月宗近呢?……不不不,真夜你冷静点,爷爷这时候还好好地待在某位大贵族的收藏室里呢吧!怎么会来这种偏僻的山上啊!要在也是在厚㭴山好吗!    像是知道她心思般地,石切丸又声音温柔地补充了一句:“因为溯行军是时间和历史的异物,被它们灵气影响的刀剑也会出现形态上和概念上的变化。一旦被主人身为审神者的灵力补全后,就会脱离时空的限制从当前的时代独立出来,因此主人无需担心。”    “……”真夜一时失语地咽了咽口水,数秒过后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就是说……”全地图、各刀剑都有掉落机会的意思吗?    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真夜便被耳畔乍起的雷鸣惊吓得一个哆嗦把话尾吞了回去,她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本应晴朗无云的天空——    这一声平底乍起的惊雷,只是个开始而已。    在她头顶仿佛触手可及的低空中,一个真夜极为眼熟的、泛着阵阵紫黑光芒的咬尾龙蛇标记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形,同时不知从哪飘来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起来。厚厚的云层轻而易举地将阳光遮挡在这一方天地之外,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压力伴随着这阴沉压抑的气氛扩散开来。    真夜的眼中,最终出现了她曾在出阵之初说过的、玩笑话中的一景:阴云密布、雷光阵阵,只有在非现实的奇异幻想中才会出现的、末日般的景色——那咬尾龙蛇的标记缓缓地旋转着,从其中空那一处扭曲得看不清另一侧天空的时空传送门中迈步走出的、是本不应出现在此地的存在,检非违使。    真夜:……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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