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昀没能听到许丝柔要他答应的那个要求。过度的疼痛和失血使他倍感疲惫,他只觉得自己睡了好沉的一个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顾不上慰问,许丝柔一见他醒,马上凑上来给他看今晨最新的一份报纸。一行印刷出的斗大黑字闯入眼帘:“谭少董深夜入院疑重伤不省人事”
八月廿七日——谭景昀看了看右上角的日期,自己竟不知不觉昏睡了整整两天了。
旋即问:“这两天里谁来过?”
许丝柔答话的声音很低:“没有人,我一直在这里守着,除了王叔和我,家里都没人知道你出事了。”
“那消息是谁走漏的?”
“还不知道,也许是报馆捕风捉影,又或者……”她的话音渐次低下去。
庄医生是谭景昀多年的好友了,为了保密,这次给他安排的病房也是医院里最靠角落,最为隐蔽的一间。可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从一大早,许丝柔就仿佛总觉得门外有人的脚步声。
此刻更是住了口,侧头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嗒、嗒、嗒”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不靠近,只是来回徘徊。
许丝柔不由回了头。病房的大门正对走廊一处转角,那楼道里分明一道黑影走来走去。
“有人。”她冲谭景昀比了个口型。
方回过头来,谭景昀直接把她后脖颈一搂,她半个身子不由歪倒在病床上。
她晓得他的意思,故技重施,掩人耳目。只是这个扭着腰,歪着脖的姿势让人十分别扭。
谭景昀倒十分敏锐地察觉了她的不适,自己往旁边挪了挪:“上来。”
病床只得几十公分宽,躺下两个成年人,不是不局促。但为了陪他做好这场戏,许丝柔也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