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被单一扬,谭景昀索性把两个人兜头兜脸罩住。被子里,虽然贴得近,但是谁都没有进一步动作,两人一心一意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那脚步声近了、又近了。
门一推,床上不见一双男女的面貌,只能看见隆起的白被单下一对交缠的身形——男人宽阔的肩膀撑出一片天地,头却深深地埋下去,不知扎到什么地方去了。女人纤细的小腿露在被单外一截,玉色蚕丝袜裹着的足尖用力绷得紧紧的,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颤颤巍巍。
“慢点!”
女人适时的娇呼让门外的偷窥者更添了几分做贼心虚,万一真坏了人家的好事,岂不是要被打死?只好小心翼翼重新又将门掩上。
谭景昀的头还埋在许丝柔颈侧。
肩膀用力的姿势让他的伤口又重新崩开了,锐痛使他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滴滴打落在许丝柔袒露着的单薄的锁骨处。
间或有一滴两滴落在她脸颊,顺着脸侧滑进耳中。
痒痒的,湿湿的。
许丝柔忍不住一偏头:“昱之哥,人好像走了。”她把他轻轻一推。
谭景昀也不由舒一口气。
只是他的气吹在她颈侧,那濡湿的肩头又蹿过一阵微凉,让许丝柔不禁打了个颤。
谭景昀已把被单一掀:“辛苦你了。”自己翻了个身,躺到床的一侧,默默低头将病号服的扣子重新系好。
许丝柔半撑着身子刚要起床,迎面看见门口站的人,一愣。
“妈……”
声音不大,却满是不可置信的颤抖。
“您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