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一生气就对你做坏事?”
话音刚落,盛宴就一脸警惕地将双臂抱在身前,往后退两步说:“杀人犯法的!”
没曾想,宋远智笑意更浓。他在盛宴警告性的眼神中越来越愉快,甚至捧腹而笑。
他在盛宴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之时,终于开口解释:“其实我没病,那天我是骗你的。”
“啊?”盛宴愣了好久才出声:“可是你的脉象……”
那脉象的确像是心有淤气,如果是骗人的,那表情的演技也太好了,况且他要如何骗过自己?
“很简单,我憋气之余,心里再胡乱想写陈芝麻烂谷子的坏事。”宋远智淡淡说道:“心跳乱了快了,脉象自然就虚浮焦躁起来了。”
盛宴听后久久无言,这的确是个法子。
她先入为主的觉得六个人都有病,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你为何要骗人,我这样岂非胜之不武?”
“自从那次马车内一别,我对姑娘‘神医’之名便有诸多好奇,后来无意中得知前任掌柜要作弊,于是我便自告奋勇当他的托,反过来摆他一道,除了我之外,前面那个也是他的人。”宋远智将作弊说得理所当然,像是惩恶扬善那样。
“是他先破坏规则,这个赢家盛姑娘你当之无愧。”
盛宴翻了个白眼。
合着从头到尾就她自己是在认认真真比赛,人家做了不止两手准备。
既然他没病,盛宴也不必纠结转行当心理医生了。她回到柜台后整理账本,如今她一看见这些东西便头疼的很。
“说回来,盛姑娘为何是这副表情,莫不是有什么困难?”
“是啊。”盛宴摆烂地回:“当掌柜难死了,我还以为把这药馆抢过来能赚钱呢,没想到这铺子欠债还不少。”
“这样啊,要不我借点钱给姑娘周转吧?”
这句话让盛宴瞬间抬起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见希望了。但当她触及到了对方眼中那明显戏谑的情绪后,她退缩了。
她始终相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施舍者要么意有所图,要么处于本心的满足感。她是后者的话,那宋远智就是前者。
现在她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起。
“还是不了,多谢宋公子好意。”
“为何?从你的第一反应来看,你或许是需要。”
盛宴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知道公子需要我给什么利息,直觉告诉我给不起。”
她的话对方竟然没有反驳,倒也侧面认真了他想要的或许真不是简单的钱财利息。
宋远智姿态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桌子上摩挲着下巴,片刻后重新开口道:“我认识的人不少,若谁家有需要我会推荐他们来这里的,就说这里有个医术很好的人。”
盛宴闻言咧嘴笑了,看着他说:“好,多谢。”
“我原本只是路过进来坐坐,见姑娘你已经开始营业了,我心中也莫名有种成就感。”宋远智站起来,朝门口走两步说:“往后我可能会常常来叨扰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厌烦。”
盛宴点点头,边低头研究账本边说:“宋公子慢走。”
她没有注意到,宋远智临走时,目光朝桌子上撇了一眼。那桌子上有把通体透亮的白玉扇子,但是远远看着就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