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在房梁上仔仔细细盯着傅如镝一举一动。
好在,这一晚傅如镝极其克制自己。他背对着傅娇的床榻,不去看她可爱诱人的睡颜,终于煎熬到了清晨。
天不亮,傅如镝便穿戴整齐。
临出门,他来到傅娇床边,凝视了许久,到底是没有凑近做一些逾越的动作。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玉蓉院。
雁姬松了口气。
待傅娇醒来,地铺已经被收拾好,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丝毫看不出昨夜有人留宿的痕迹。
又过了一会儿,春星和秋月来伺候她晨起。
秋月故意往屋里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忍不住问:“四小姐,昨晚大公子是歇在耳房还是哪里?奴婢好去打扫整理一下。”
“不用打扫了。”
傅娇换了身天水绿的衣裙,披上淡淡鹅黄色的毛绒斗篷,明亮青春,又比花朵娇嫩。
她岔开话题:“对了,我哥今儿一早就走了吗?”
“是的四小姐。”
春星解释道:“刘府请大公子参加赏雪宴,大公子不敢怠慢。”
傅娇一听,也记起来了,“哦,是有这么回事儿。”
春星还没来得及回答,秋月便急急忙忙添油加醋地说:“是呀是呀,刘府请大公子去赏雪宴,大公子非常看重呢,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做好准备。”秋月故意凑上前,“对了四小姐,你知道刘府为什么举办这次赏雪宴吗?”
傅娇拿起梳妆台上的珠花在鬓边比试,嘴角一勾,明知故问:“我不知道诶,秋月,那你说来听听。”
秋月志得意满,像故意给傅娇添堵,“自然是为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婚事。说是赏雪宴,其实是给兵部尚书的女儿挑选夫婿。大公子他人中龙凤,一定会脱颖而出。”
“那倒也是。”
傅娇将一支翠绿的芍药蝶簪子别在发间,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意。
她站起身,冷不丁地讥讽秋月:“我哥哥是人中龙凤,看不上低劣的贱婢,知道吗?”
秋月表情一僵。
不是说四小姐性格软弱无能吗?
怎么她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四小姐简直是天底下最难相处的人了!
她被傅娇点破心思十分生气,抬起头,却好似看见傅娇眸中闪过一抹红色。
秋月被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又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下秋月不敢再多舌了。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傅娇说不生气是假的。
她当然知道傅如镝干什么去了,可她又没有立场去阻拦,只能生闷气。
秋月的话,她表面不在乎,内气其实快气死了。所以她忍不住使用了一张气运符,让秋月这几天事事不顺,喝凉水都塞牙那种。
傅娇理解傅如镝。
她和傅家势同水火,但傅如镝却是傅镇卿的好大儿,全家众星拱月的存在。
将心比心,傅如镝再怎么疼爱她,也不能因为她和傅家决裂。而且,兵部尚书下的帖子,关乎到傅镇卿的仕途,去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傅娇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