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望着二人一蹦一跳的兴奋背影,无奈苦笑,只能由着她们二人去了。
“神女来了......”
“神女来了呀......”
“真的是神女来了呀......”
不远处不知是何人一声惊呼,众人纷纷循着声响往前头拥挤而去。
沈徽禾眯了眯眼,在衣袖下的手指变换了阵法,如此她亦能清楚感知前头来人的气息和天灵!
不远处是一架由三只黄牛徐徐拉动着的大型木车,四周还站立着六个身穿当地寺庙青灰佛袍的僧侣守护人,人人皆手持莲花宝座的祈福佛灯。
木车四周都围裹着滇越族独有的菱形花纹样式青花色刺绣薄纱,微风摇曳,更是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想来中间那处坐着的,便是那位滇越族代代相传、却无人见过真容的神女了。
沈徽禾眯了眯眼,随之冷笑了一声。
“神女保佑啊……神女保佑啊......”
“神女定要保佑我家孙儿医治好恶疾啊......”
“求求神女了,求求神女了,定要护佑我家大儿顺利渡江回家啊......”
“求求神女保佑小女寻得如意郎君,小女愿意吃斋念佛......”
随之而来的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此起彼伏的啜泣哭喊,惊天动地、惨不忍睹,越来越多的本地族人和游人旅客匍匐在地、磕头求神拜佛。
人人都心有所求啊。
沈徽禾一行三人被人群推搡挤到了西边小摊边的角落处。
柳为东瞅瞅西望望的,眼神渐渐动容,眼底晕上了薄薄的红润,神不知鬼不觉地欲要蹲下身子,跟随着前头众人一同跪地磕头。
沈徽禾一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不虞道:“柳为,跪什么跪?!给本娘子站好了!”
柳为晃了晃神,畏畏缩缩地瞟了一眼身旁面目阴沉的郎君,还是怯声怯气地抽泣着:“少、少爷,沈、沈娘子,我、我想我阿兄了,或许——”
“阿为,听好了,你都不知道那劳什子神女是人是鬼呢?!有什么值得跪的!”
“就是、就是神女,阿为定要求神女——”
“柳为,那不是神女!”沈徽禾有些不耐烦了。
柳为抹了抹红肿的眼眸子,磕磕巴巴地回应道:“不、不是神女的话,还、还能是什——”
“沈娘子此话是何意?”李昀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这里头坐着的,可是个气息极其浑浊的恶鬼,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
柳为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紧紧揪着她的湿润衣袖:“怎、怎么可能?可、可是沧州百姓皆说滇越族神女世世代代保佑沧州风调雨顺、护佑沧江风平浪静,怎、怎么会——”
“世世代代?听闻从前神女一直是被安置在寺庙里头的,近两年来才有了什么神女巡游、祈福送钱。”
“可、可是他们当地人都说很灵验的——”
“儒释道皆云,心善则美,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