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等我一下,我给莎莎姐打一个电话!” “莎莎?莎莎不是就在外面嘛!打什么电话!” “啊?!莎莎姐在外面?!” 对啊!我一出去就看到莎莎了!就是没找到你,莎莎说你在后面来,叫你乱跑! “啊?!我乱跑?” 那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画面快速切换的电影,一个镜头未完,我的脑细胞还没有适应过来,另一个镜头就迅速地替换掉了。我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是不明白我自己当时的状况,于是脑袋里的杂乱到了嘴巴上,就直接转换成了一脸的惊诧和懵逼的“啊?!” “那莎莎姐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谁说没给你打?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信号,这不才焦急地来找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心不能太大啊!” “我们快出去吧!莎莎去开车了,估计现在快到了。” 我妈说完这段话,我就有意识地掏出了手机,摁下屏幕键打开屏幕后,才发现手机的右上方的信号显示处,信号为零。 好吧,我错了。 跟我我妈出去后,我的脑袋像团了一锅浆糊一样,怎么都不能拧巴开。除了法院的大门口,果然看到我妈的车在那里停着,还没熄火。急匆匆上车后,果然看到莎莎姐坐在司机的驾驶座上。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乐乐,咋们回去再说。” “好。” 结果剩下我妈现在在那里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我们讲话。但看莎莎的样子,她也知道事情有点复杂,也就没多问,大家在车上一直都很沉默。我妈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毕竟说话吵架是一个力气活儿。而我和莎莎姐更多的还是因为各自心里藏着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说话。 到家后,莎莎姐先去停车,我拉醒快要睡着的妈妈,先进了屋。不一会儿,正当我半眯着,我听到了钥匙撞击茶几玻璃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姐回来了。 “姐?你啥时候回到法院的?夏天呢?没事儿吧?我可担心死你们了!” “咳!能有啥事儿?啥事儿能难道你姐?放心,他们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敢干啥事儿。毕竟在这座城市里面,谁知道跟你们有关系还敢明目张胆真做出啥事儿,那一定是活腻了。他们也就拿钱办事,想通过吓唬夏天来影响你们,但那一群傻逼啊,连你妈和我到底谁是谁都没分清,估计叫他们办事的人也不敢把事儿闹太大。” “所以,你就说你是我妈?就这样把夏天领走了?” “可不是?!” 正在一旁昏睡的妈妈本来对我们的说话内容并感兴趣,但一听到“夏天”这两个字,她就一下子睁开眼,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还不断地插话打断我们。但我两聊得正起劲儿,都没理她,这下她就可不乐意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都不理我!哼!” “木事儿木事儿,妈!我实在太好奇了嘛!放心啦,夏天没事儿的拉!今天你上法庭,一些比如有用心的人还想借用夏天来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刚才莎莎姐是去接夏天回学校拉!我们已经跟她妈妈说啦,让阿姨下午放学去接她。” “哦!这个样子!一群渣滓!就知道耍小心思小手段!以前对我们母女咄咄逼人,现在不敢明着来了,暗地里怎么的都想搞点小动作!” “就你奶奶?不是那一帮人暗地里挑唆,哪里会有这么黑心!” 我妈越说越气,差点又拿出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架势,我连忙打住她:“妈!干啥呢!这是在家里!别动不动就生气,长皱纹哦!” 一听到这茬,她立马收起了情绪:“对对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范爷说得好啊:别低头,王冠会掉;别哭,坏人会笑!”说完一脸傲娇地昂起头。 “行行行!您是皇后娘娘,行了吧?!娘娘今天累了,赶紧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再看后面那边儿使出的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呢!战斗是需要精力的!” 我妈终于慢吞吞地走向了洗漱间,等她一关上门,莎莎姐就凑了过来。 “乐乐,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今天我跟那帮混混在谈话的过程中,我套出了一些消息出来。通过他们无意识地跟我的断断续续的描述,那个背后出钱叫他们来拦截夏天的人,很像上次我在你手机照片里面看到的那个女孩。” “我手机照片?谁?长啥样儿?” “你还记得,你以前有一次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嘛!说什么那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还问你为什么这女孩手臂上有这么明显的一块伤疤?你说是她妈妈打的!” 莎莎姐说到这里,我要是还不知道这是谁,那我就真的是个傻逼了! “可是,手臂山有伤疤的人很多呀!会不会是……” 乐乐,什么都可以变化,好几年过去,就算她的气质、发型、穿着、妆容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变化,甚至面部都可以发生变化,但是人从内到外散发的气质、给人的初次印象是很难改变的,这些东西已经渗入到了骨子里。 “可是姐,你根本没有见过她本人呀!我跟她玩儿得好的时候你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即使回来也基本没有见过,怎么能凭一张照片和几个痞子流氓的话就判定呢?” 真不是偏袒周清,其实一方面,我是很相信莎莎姐的看人水平的;但是另外一方面,我还是觉得莎莎姐刚才的说辞没有很大的事实依据,我不想整天活在一些不好的猜测的虚妄中。 “乐乐,姐跟你说这么多的意思,并不是要求你怎么样,而是想提醒你人心难测,自己多给自己提个醒,很多时候,我们真的不要高估了人性恶底线。” 莎莎姐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今天在法院洗手间外面看到的那一幕。他们真的联合在一切了吗?还是只是巧合而已? 我想要的答案,只有靠后面的事实来告诉我了,我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 转眼又是一周,学习的生活总是过得这么快,别人是每天三点一线,我是每周四点一线,但总体来说对“时间”这两个字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周日刚到寝室的时候,就听李蔷和杨意又在那里很激动地叽叽喳喳,我很不喜欢这种一惊一乍的感觉,也像往常一样没有理他们,自己收拾好作业书包就上自习去了。每个周末我到教室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花儿在我的旁边坐着,很安静地自己一个人在学习,我也不打扰她,心照不宣地坐下,然后打开书本一起学习。等我们把上一个星期的内容复习完,再把这周的内容预习完后,就会去走廊上聊天。 走廊的外面种了一排栀子花,正是花开季节,一排绽放的洁白溢满馨香,晚风吹来,对于刚从繁重又充实的作业中放松的头脑来说,是再惬意不过的享受。难怪,刘若英的《后来》红遍大江南北,我有点切身的体会了。 第二天一早,教室里面就比往常热闹,虽然不至于炸开了锅,但总觉得比往常闹腾不少,问了问前排的晨晨才知道:明天咋们班上要来一个新生,听说是上一届隔壁城市的一中转过来复读的,高考差一分上清华,最后实在不甘心,宁愿选择了来复读。 听人说,他就叫程梓昊,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我又想起了那晚的那个小礼盒,有种不祥的预感。 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我去办公室找语文老师要全班的语文作业,正巧碰见林瑛也在办公室里面问数学老师题目,那是一道很难的数学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问完作业后就顺便跟着他一起在听。 出来办公室,他一把把我拉到了一个靠近阳台的角落里,低下头小声问我:“你们班听说要来一个叫‘程梓昊’的人,你知道吗?” 我一脸木然地摇摇头。 “你竟然这个都不关心?” “难道我应该关心吗?” 自从上次的“宾馆事件”发生后,我跟他可谓是不打不相知,说话也没以前拘谨了,心情一不爽时不时出口就怼他。 “嗯!对!就要拿出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做得非常好,祈乐乐同学!哈哈哈!” “不好意思啊,林神经,我要去布置作业了,不然待会儿被我们全班围殴的可不是我哦!” 我甩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没好气地走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平时一本正经的林瑛,还有这么痞子的一面。 虽然嘴上说得很硬,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但死要面子活受罪,就不愿意表现出来。对于这个人,我是有点好奇的,但是我从小到大的经验和第六感知告诉我:好奇心总是会害死猫的!所以我自己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布置完作业,我就吃饭去了,花儿身体不大舒服,我吃完饭去小卖部给她买了一袋热牛奶。 第二天一早,等我到达寝室的时候,果然教室里面多了一个人,看到大家都在明里暗里(当然,这个还是多数)议论纷纷,我却非常心虚地迅速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戴上耳机然后拿起英语书低下头记单词。 记着记着,我就有点感觉到周围同学的气氛不对,我心里有点打鼓,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直到花儿在一旁拉我的袖子提醒我,我才抬起头,没想到,一抬头,我就看到了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而这时候,几乎全班同学的目光也都落到了我身上。 “你好同学,我叫程梓昊。巧克力好吃吗?” 整张脸的组合算是和林瑛有得一拼,但他那眼神似笑非笑,弄得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