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布的出现让石林很意外。
这不单单只是证明…计划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进行。
在他记忆里,当初皇太极刚死时候,两黄旗可是铁了心的反制多尔衮。
只要是能跳出来反对的,两黄旗都站边支持,摇旗助威。
而舒穆禄·谭布,
为正黄旗的代表人物,他亲哥哥舒穆禄·谭泰,可是正黄旗的一把手——固山额真!
瞥了一眼洪承畴,后者递回个无奈眼神,石林瞬间了然于胸。
看来,正黄旗已经私下里投靠了多尔衮……石林暗暗晒笑。
多尔衮刚过而立之年,正值年富力强的春秋鼎盛之时,是生命巅峰状态,外加手腕过人……有这么一个老爹在前面顶着,他还真是有点无处下力。
他能想到的每一步,多尔衮都已在前面走完,还铺上了地毯……
想想也确是如此,安稳的顺着历史轨迹发展,后面多尔衮也是“皇父摄政王”……万人之上,无人之下。
也就差命令福临站在后面推屁股了……
他好像…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在多尔衮身后,滔天权利便似唾手可得。
但当真如此吗?
石林知道……一次坠马,便让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威的男人,摔死了。
坠马?
多尔衮一生戎马,辗转无数大大小小战役,驰骋疆场,那是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睡的人。
就是后院的嫡福晋,石林自忖…与多尔衮一起的睡觉时间,都远远比不过胯下战马。
就是这样的一個人,
能坠马而亡?
而多尔衮死后,这些依附而来的各方势力,远离的远离,被清除的被清除……是一个没剩下。
唯一亲生血脉的女儿,也被发配为奴……
“哈哈哈哈!”
石林大笑着两步上前,给谭布来了个满洲高规格大礼……抱腰,
“谭布章京,真是多亏了你来得及时,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哈哈哈!”谭布同样朗声大笑,“石林贝勒安然无事就好!前些阵子,我哥还说要去府上探望贝勒……嗐!碍于军中务忙,尚未抽出空闲呐。”
“哈哈,劳费固山额真挂念。”石林笑声回道。
这边两人还在寒暄,边上阿巴泰忍不了,
“谭布,你无有圣命却带军外出,此为擅离职守,真当陛下是摆设吗?”
闻言,谭布瞬间冷下脸,转头直接破骂:
“阿巴泰,你给老子扯什么犊子!你那个女婿塔瞻,天天领着正黄旗兵,走到哪带到哪!
就快成为他私兵了!你还有脸说老子?闪开,别阻碍老子办事!”
“你!”阿巴泰的涵养功夫向来不咋地,被谭布劈头盖脸一通,整张大脸蓦然涨得通红,本欲还击……
然而看看周遭…个个身着甲胄的正黄旗披甲人,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终是没能蹦出口。
相较于石林,谭布的爵位不值一提,但总归是领兵在手的实权人物,阿巴泰还真怕对方对自己下手。
舒穆禄家族素来以疯癫扬名,当年家主舒穆禄·杨古利,那可是挖人鼻子生吃的狠绝儿!
就这事……被努尔哈赤知道后,也只夸赞杨古利少年英雄。
由此,经年杨古利的儿子上门提亲要娶他女儿时候,阿巴泰纵使心里万般不愿,也是不敢得罪,只得捂着鼻子点头应下。
……
场间状况,敌我攻守之势易主……孔柏清连忙自人群中钻了出来,挂着满脸欣笑,
“原来是这位就是谭布章京!小老儿是孔柏清,在盛京城经营孔家商埠。”
谭布大眼一瞪,“就是伱,欲以谋反,行刺贝勒?”
孔柏清讪笑,“呵呵呵……谭布章京,这是误会,都误会一场!”
“石林贝勒,也是误会小老儿了,老头子哪里敢作出那种事情?”
说着孔柏清扭头示意所有人放下刀斧,继续乐呵道:
“呵呵,谭布章京,说来小老儿还和您正黄旗的索尼大人也认识呢,呵呵…”
“赫舍里·索尼?”谭布疑声问。
“正是,正是。”
“不认识,我不熟。”
谭布声音冷淡,说完全然不顾笑容尬在脸上的孔柏清,直接吩咐道:
“动手,所有人都拿下!”
“甲喇章京,阿巴泰贝勒也要拿下吗?”
一声问询,紧跟着谭布话音后响起……
“我看谁敢碰老子一下?”
谭布一怔,他并没有理会阿巴泰的恼怒,反而看向其身侧刚刚说话的大高个。
后者一脸认真,杵在阿巴泰身边,豪然不惧……谭布突然来了兴趣,开口问:
“你是?”
石林上前摆手,示意末吉回来,“末吉,我镶白旗的甲喇额真。”
“这样啊?”谭布惋惜……“可惜了,还想着能收个新兵呢,如此就不抢石林贝勒的人了。条子不错!”